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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站的時候為什麼不解釋?】
四下黑漆漆的,梁頌聞見那股清香變得柔軟,像生氣的小橘,一邊露肚皮一邊亮爪子。
「那個時候我在想該怎麼解釋,沒想到讓你誤會了,你不讓我說下去。」梁頌說著又怕蘇樂生誤會,眼前的男生看似清冷,其實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細膩,「我沒怪你的意思,我就是……」
【我知道。】蘇樂生打斷梁頌。
「那你不生氣了?」梁頌看著他,眼睛在一片黑暗裡顯得格外明亮,「不生氣了好不好,哥哥。」
這一聲「哥哥」叫得比他在走廊上的時候還要叫蘇樂生心軟。
仔細想想,蘇樂生其實早就不生氣了。這個「早就」也許是在梁頌剛才來敲門的時候;也許更早,在梁頌拿著香腸餵小橘的時候。
蘇樂生發現,自己氣的從來都不是梁頌這個人,而是他「瞞著」自己的舉動。現在一切都說開了,自然就更沒什麼好氣的。
【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行。】
【不用怕我會有什麼反應,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他想想又補充。
「好。」梁頌應了一聲,想說又不能說的話堵在喉頭,最後變成一句,「對不起啊,哥哥。」
【沒事。】
蘇樂生本來不想這麼快就讓梁頌看出來自己已經原諒他了的,卻因為這一句「對不起」直接放棄所有立場。
【以後記得有事直說就行。】
蘇樂生「說」完,打了個呵欠。
他想關門睡覺,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梁頌沒有半點要離開的自覺。
【回去睡吧。】
【明天去肯德基自習好了,有空調。】
「好。」梁頌點點頭,依舊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那個,哥哥……」
【怎麼了?】
「你剛才讓我有事直說,是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我現在就有件事,能跟你說嗎?」
【說。】
久違的倦意一旦襲來就如同排山倒海。蘇樂生靠在門邊給梁頌打字,額前的碎發襯著眼角困出來的淚花,梁頌幾乎移不開眼睛。
「客廳太熱了,我能到你房間睡嗎?」
梁頌話音剛落,就意識到自己又得寸進尺了。他看見蘇樂生的臉色在一片昏暗中無比清楚地變得通紅,空氣裡的白桃茉莉香像被烤化了一樣黏膩溫軟地牽扯出細細的絲。
「我就說說,你不用勉強。」梁頌難得的懸崖勒馬,扶著門框往後退了兩步,「我繼續睡了,你也早點……」
【你睡得著嗎?】
客廳雖然有窗戶,但因為朝向問題吹不到什麼風,夏天確實比臥室要熱很多。
梁頌沒回答。或者說他還沒來得及回答,蘇樂生就又「問」。
【那你怎麼辦?】蘇樂生下意識關切地往前一步。他琥珀色的眼睛映著窗外的月光,那股香味像某種溫柔的侵略,包圍梁頌的感官。
「不知道。」
梁頌失神地回答。他沒去摸自己的後頸,但他知道那裡肯定是燙的。
幾分鐘後。
蘇樂生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試圖儘量忽略掉梁頌躺在自己身邊的地上這個事實。
但是失敗了。
即便梁頌沒有出聲,但他的呼吸聲、和隨著汗水揮發的木質香氣還是讓他的存在感近乎超標。蘇樂生四肢發軟地抓過扔在一邊的被子,鴕鳥似的把頭埋進去,卻發現連被單的纖維裡都沁滿了梁頌的味道。
「哥哥。」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梁頌聲音沙啞地開口:「我在這你是不是睡不著?」
蘇樂生沒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