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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在湖廣會看到我,覺得膈應,也可以途徑湖廣,向西北前行,若我的訊息沒錯,杜厲大將軍就在草原上,你們兄弟匯合,幹什麼都可以。」
這樣一番話,極為動聽。
杜嚴只問:「胡大人已經想要藉口,怎麼跟皇上交代了?」
胡天磊眨眨眼,嘴角跟著勾起來,開始坑爹:「需要交代嗎?這麼多年過去,皇上都快忘記你了吧?哪怕記得,只要到了湖廣,皇上還會特地來要人?他來要了我們就一定要給?我覺得這不是個大事,當年皇上留你們一命,那到了今日就更不會殺你,平陽公主留你們在京城,我想應該是防著杜厲將軍的對手迫害你們,放心吧,到了湖廣,我爹開口要保的,沒人敢動一根毫毛。」他想了想,又說,「退一萬步說,若真犯了皇上的忌諱,胡家願意承擔風險,畢竟是我做錯事。」
杜嚴目光深沉,說:「你膽子很大。」
胡天磊笑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胡先生想好了嗎?」
韋氏偷偷扯了夫君的袖子,她有些意動,但想到這是女兒付出慘重代價得到的機會,又不想接受,倘若真的去了湖廣,這和賣女兒有什麼區別?
杜嚴說:「我還要……」
「好。」杜子靜搶在前面開口,「我接受。」
在最差的結果面前,如果有另一條路,也可以。
她回頭看父親:「爹,我不想再住在這裡,我也不想留在京城,我願意去,你呢?」
京城就像是罩在他們一家人身上的罩子。
說是保護,也是限制。
她幼時看過父親意氣風發的模樣,後來也看過父親困在牢籠的抑鬱。
她看到父親點了點頭,就笑了,這麼多日子來第一回 笑。
接受這樣的條件很屈辱,但對她而言,的確是最好的補償。
胡天磊盯著她,緩緩笑了,他從地上站起來:「這就算成交了,嘖,跪得小爺膝蓋都痛了。」他心中的包袱一下去了大半,覺得償清罪孽了。
兩條腿又痛又麻,他甩甩腿,伸個懶腰:「杜先生,你是很久沒有出去看過了,在京城坐井觀天,你知道京城之外的天下變成什麼樣了嗎?你知道草原那邊又有動靜嗎?連江南省都水患缺糧,你以為全國安分的地方還剩多少?去看看吧,多看點東西,你就會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了。」他似乎覺得自己說太多,趕緊補上一句,「哦,這話是我爹教我的。」
胡天磊其實明白,對他爹來先斬後奏這招,估計他爹下手比永安郡主更重,或許會有半年下不了床。
不過,也不算那麼糟糕。
他倒退幾步,湊到杜平身邊,一臉求表揚:「我這補償不錯吧?這是最誠心的表現了。」
杜平瞥他一眼,本不想開口,還是問了:「hu總督不會同意吧?」
胡天磊摸摸鼻子:「等上了路,他知道也晚了。」低下頭笑笑,「是有風險,但也沒那麼危險,我心裡有數。」
杜平沉默片刻,又問:「杜厲在草原上?」
胡天磊一下子啞了,支支吾吾半天,說:「嗯,更多的我也不太清楚,家裡都是大哥管事的。」頓了頓,轉到她面前,殷勤道,「不過,如果你願意嫁到我家來,不管想知道什麼我都幫你查清楚。」
「滾。」
杜子靜轉身回了屋子,雖然能從這裡解脫出去,可仍然不想看到那張臉。看到他,仍舊會想手刃這個姓胡的混蛋。
待胡天磊走後,杜平與杜嚴客套幾句後,也打算回公主府了。
杜嚴和韋氏一起送她到門口,感激涕零。
「子靜很勇敢。」杜平說,「我其實沒有幫上什麼,這麼多年下來,我和杜家……」她笑了笑,頗有自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