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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一幕過於血腥,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害怕,也不知道,若是她反應過來,射殺黑馬的兩箭出自他手中,也是否會對他害怕……
他心中莫名的煩躁。
許蘊靈怔了怔,對上他異常平靜的神色,不知為何,突然讀懂了他話中隱藏的深意。
她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在趙長淵古井無波的目光中,笑著釋然道:「原來是有些害怕的,只是後來,就不怕了。」
她揚起臉,眉眼姝麗,輕快地笑了笑,而後有些好奇道:「雖然不知道那匹馬為什麼會發狂,不過那兩箭是王爺您射的嗎?」
趙長淵一怔,他做好了她會疏離的準備,卻不曾預料到,她的反應竟是這般輕描淡寫。
他心下莫名鬆了口氣,本想否認,可在她期待的神情中,竟下意識地應了聲:「嗯。」
許蘊靈眨眨眼,出乎意料的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語氣隱隱壓著些激動:「王爺,我也想學射箭,不如哪天您教教我?」
趙長淵:「……」
茶館外,就在趙長淵和許蘊靈離開一盞茶的時間後,原本已經離開的李顯文重新出現在了巷子口,他負手而立,目光沉靜,面無表情地看著空蕩蕩的巷子。
李顯文看了一陣,抬頭看了眼隔壁牆上掛著「茶館」兩字的旗幡,一轉身,去了斜對面的醉花樓。
李顯文上了二樓一間包廂,門口有兩人駐守,看到李顯文,垂首抱拳道:「大人,人已經帶了過來。」
李顯文淡淡地應了聲,推門而入。
房間裡鄭多斌正在惴惴不安,聽到開門的動靜,他忙看過來,見李顯文進來,鄭多斌心裡咯噔了一下,後背一陣發涼。
他緊張地嚥了聲口水,拱手行禮道:「下官參見首輔大人,不知首輔您叫下官來是所謂何事?」
李顯文撩袍坐在椅子上,對鄭多斌置若罔聞,彷彿他不存在似的。李顯文端起桌上的茶盅,慢條斯理地吹了吹,喝了一口茶。
鄭多斌這些日子因為賑災銀兩的事一直躲著李顯文,這會兒被單獨叫過來,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他忍不住偷瞄了眼這位年紀輕輕便爬上首輔位置的年輕人。
這一眼,正好撞入了李顯文的眼睛裡。
鄭多斌抖了抖,惶恐地垂下眼。
「鄭大人。」
李顯文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面相磕,發出一記重重的響聲,好似連同「鄭大人」三個字,一起敲在了鄭多斌的心上。
李顯文眸光沉沉,他慍怒地看著鄭多斌,開門見山道:「河安府百萬賑災銀兩不翼而飛,你為何隱瞞拖延不上報,如果不是汴涼知州在糧行發現了朝廷下撥的官銀,你打算替你兒子隱瞞到什時候?!」
鄭多斌雖然心裡已經有了被質問的準備,可乍一聽到,仍是膽戰心驚,額上冷汗頻出,磕磕巴巴解釋:「下官、下官並非替犬子隱瞞,只是賑災銀兩事關重大,下官本想趕緊追查其下落好將功贖罪,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呵。將功贖罪所以耽誤了時間?」李顯文輕哼一聲,打斷了鄭多斌的話,沒什麼表情地笑了笑,幽幽道,「鄭多斌,你追查銀子的下落,卻第一時間通知了寧王?你當我不知道嗎?」
「這、這……」鄭多斌心神大亂,站立的身軀晃了晃。
李顯文起身,慢慢走下來,站定在鄭多斌的身邊,瞥了他一眼,平靜道:「你真以為自己做得鬼使神差?花柳巷的美人好看嗎?」
鄭多斌啞口無言,他緊張地吞了聲口水。李顯文就在他旁邊,他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駭人的威勢壓著鄭多斌,直將他的心防逼破。
「大人!」鄭多斌一下跪俯在地,聲淚俱下道,「求您救救下官吧。那麼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