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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呀，慕老師」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那鵝是爺爺養來看家的，燉了不好，而且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呀，餘江先生這個主意挺不錯的啊，慕老師開心活潑一點，比嚴肅冷漠更好不是嗎？」

「你覺得我幼稚嗎？」他突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把女孩給問懵了。

他其實並沒有多生氣，而是有一種回到五年前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心慌得厲害。

慕慎行淡淡的把手機放在了茶几上，平靜了很多，走到窗前，靠著飄窗坐了下來，見荷塘月色，微風徐徐，心裡也平靜了很多。

「慕老師」洛凡蹲在了他的膝蓋前，「這不是幼稚，每個人享受生活的狀態都是不同的。所以有人成熟穩重，有人調皮活潑，您看您每天西裝革履，不苟言笑，其實您並不開心，您自己能感受得到，我也能看到，您很喜歡現在的感覺」

她說的很對，他原本就不是慕謹言那樣成熟穩重的人，這五年，躲在各種西裝之下，只有無邊的壓抑與寂寞，就像是一潭死水。

自從她出現了之後，他從前的一些小習慣都慢慢蹦了出來。

「慕老師喜歡喝廉價的奶茶 ，吃廉價的面，還喜歡開廉價的拖拉機，好奇心強，喜歡玩，還護食。這確實和很多大老闆都不一樣，但只要您享受這種狀態，您覺得開心，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呀」

「這樣的人像小孩，沒有人會喜歡的……」

「但是您開心啊，您開心就行了，要別人喜歡幹什麼」洛凡輕輕的捏了捏他的手，「只要您覺得快樂什麼都可以，沒有必要因為別人的喜好，去改變自己本來的樣子，再說了，慕老師您怎麼知道，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您呢？」

愛情能把兩個人都變得快樂，而不是把另一個人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說的可真好啊，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嗎？我和苡柔，是我錯了嗎？

慕慎行低頭，正對上她清澈如許的雙眸，這丫頭剛洗完澡，披散著頭髮，穿著粉色的睡衣，全身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清香，就像一隻粉嫩的毛絨玩具。

房間裡昏黃的燈光，伴著窗外吹進來的滿塘荷香，氣氛都微妙了許多。

許是今晚夜色太美，月色太柔了，一股無名的燥熱在身體裡湧動，他好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他喃喃自語，「二十一歲，成年了吧……」

女孩還沒搞清楚他的意思，就被他用力的拽進了懷裡，濃厚的雪茄味與紅酒味瀰漫進鼻腔。

他把她扔在了床上，他的身體好熱，女孩甚至都感受到了某個硬得發燙的東西，「慕老師，慕老師……我……我知道我是您養的情人，但是，慕老師……這是不是不太好……」

這一聲一聲的「老師」把他的理智喚了回來，慕慎行站起身拿起床頭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的灌完了一整瓶，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了。

「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

洛凡全身紅得像一隻煮熟了的螃蟹，飛快的就跑了出去，慕慎燥熱得厲害，拿出了雪茄盒，裡面竟然全都是棒棒糖……

那丫頭竟然把他上百萬的雪茄都換成棒棒糖了，一根都沒給他帶過來！

他扯出一根糖，無奈的笑了笑，塞進了嘴裡。

然後往浴室裡沖了個冷水澡，這裡還殘留著女孩剛剛的味道，他緩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他們只包了水月小棧一週，這幾天慕老闆在這裡抓蜻蜓，捉青蛙，摸河蚌玩得不亦樂乎，開心得像個孩子，聽說弱湖西南角的水草裡晚上還有螢火蟲，一定要去看看。

城市裡的鋼筋水泥混凝土太過堅硬，是容不下螢火蟲這種生性柔軟的動物，慕慎行從前也只是在書裡見過。

吃完晚飯他們就過來了，坐在弱湖邊的草地裡，靜靜的等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