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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荷和喻池巋然不動,眾人陸續離開,眼神或好奇,不著痕跡想多打量幾眼,或隱含鼓勵,就要忍不住上去拍拍她們肩頭,言洲就這麼做了。
他往喻池肩頭按了按,喻池豁然抬眼,眼神相撞那一瞬,似乎明白所有。
敢情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言洲緊抿雙唇,又輕輕拍了拍。
甄能君最後拉了一下祖荷的手,不捨鬆開,跟在言洲身後,三步一回頭。
「走吧。」言洲輕輕催促她。
喻池臉上無傷,昨晚剪了頭髮,精神短髮也無所謂凌亂,他看著完好無損。
他彎腰撿起那個塑膠袋,兩根手指挑著,眼神焦點落在他處。
「甜牛奶。」
此情此景,祖荷接過袋子,都要忍不住客套一聲。
屋外雨已經停了,空氣泛著泥土清新,不知誰家的貓路過,發出瘮人的嗷嗚。
兩人坐在走廊三人沙發的兩端,一個吸著牛奶,一個肘搭膝蓋,低頭虛握著手。
牛奶盒空了,她吸出呼呼的聲響,摳開盒底的三角,一點點將盒子捏扁。
長夜流逝,曾經無話不談變成無話可說,只有偶爾跺腳避蚊的煩躁聲響。
不知誰的煙劫後餘生,在地板上靜靜燃燒,騰出一縷裊裊青煙。
「喻池……」
祖荷往往把他名字叫兩遍,毫不掩飾親暱,這時正常呼喚,疏離便出來了。
喻池轉頭、挑眼、望向她,又似乎沒看到她,目光發虛。
「北京?」
「……」
簡單的兩個字封堵住她,讓還沒成形的解釋更加飄渺。
是啊,她還答應跟他一起考北京的大學。
祖荷低下頭,繼續捏牛奶盒,心裡亂糟糟,不知該從哪裡理起。
如果沒有今晚的意外,她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
填志願?臨走前一天?
她想怎麼跟他說?
喻池喻池,其實我高二就打算出國,雯姐、喻老師和言洲早知道了,很抱歉現在告訴你!
……
祖荷第一次感覺到無力,以前兩人間不涉及底線的小摩擦,他稍一溫柔,她就順臺階撒嬌而下,緩和之後再開誠布公,小事化了。
可這次不一樣,以後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見面,處理稍有不當,矛盾激化,也許便沒有以後。
沒組織出合適臺詞前,祖荷不敢輕易開口。如果現在算是考試,「合適」的標準答案掌握在喻池手中,祖荷像裸考的差生,毫無頭緒。
對喻池而言,最標準的答案,當然是她的承諾,她作弊了,還最後一個向他坦白——不,沒有坦白,只有知會一聲。
喻池扶著膝蓋站起,過去像踩蟑螂一樣,一腳碾滅菸頭,撿起擲進垃圾桶,沉默下樓。
第30章
這一夜,祖荷沒機會再跟喻池說話,甄能君和她同住,多少緩和她的胡思亂想。
她洗完澡擦著頭髮出來,甄能君把一沓一百面額的現金遞過來。
她把毛巾掛在脖子上,稍微歪一下腦袋。
甄能君說:「說好高考後還給你,就怕你一下子走了。」
祖荷可以不在乎零花錢,但不能輕視她的驕傲,擦乾手接過整了整,道:「你還隨身帶那麼多錢,怎麼不放銀行裡呢?」
甄能君說:「我拿的是卡,存摺在我爸爸那裡,我就怕他用存摺取走了,你們借給我當天就全領出來了。」
祖荷即便不操心零花錢,也不敢隨便揣那麼多在身上,不由佩服她的縝密和膽大。
祖荷問:「你還夠用嗎?要不先買個手機?」
甄能君點頭,說:「還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