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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芸沒說話，悶坐了片刻，忽地將擱在小几上的一隻茶杯揮到了地上。

顧寧從顧則的院子裡出來，轉而去了顧寒的院子。

說來也巧，在半路上正好碰到了。

顧寧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ldo;哥哥這是要出府還是剛從外頭回來？&rdo;

遠遠就看到他站在路中間，遲遲不邁步。

顧寒回道：&ldo;剛回來。&rdo;

身後的二寶抬頭看了看他，沒有吱聲。

&ldo;今日去賞梅宴了？&rdo;

&ldo;嗯，去了。&rdo;

顧寒與顧寧往院子裡走，他看著她笑道：&ldo;玩得開心麼？&rdo;

&ldo;開心啊，那麼多人和我玩，比府裡熱鬧多了。&rdo;顧寧抿著笑，纖長卷翹的眼睫宛如蝶翼。

&ldo;這是拿的什麼？&rdo;顧寒瞅了眼顧寧手中拿的冊子。

&ldo;大哥給我的字帖。&rdo;顧寧將字帖拿給他看，&ldo;大哥對我可是寄予厚望，盼著我能成衛夫人呢。&rdo;

她歪了一下頭，自己先笑了出來，眼波盈盈，動人心絃。

顧寒也跟著笑，&ldo;我們阿寧靈慧聰穎，不比衛夫人差。&rdo;

顧寧臉頰泛紅，&ldo;哥哥，快別說了，我的臉皮還沒這麼厚。&rdo;

哥哥這是看自家人哪裡都好，倒是聽得她怪難為情的。

進了屋子，顧寧忽然開口道：&ldo;哥哥，你抬起腳來。&rdo;

顧寒不明所以，&ldo;抬腳？&rdo;

&ldo;你先坐下。&rdo;顧寧把他拉到了椅子上，&ldo;現在抬起來吧。&rdo;

顧寒一邊抬腳一邊問道：&ldo;這是做什麼？&rdo;

顧寧伸出手，虛虛地丈量著鞋子的大小，&ldo;我給你做雙鞋子。&rdo;

&ldo;不用。&rdo;顧寒立馬放下了腳。

顧寧誒了一聲，&ldo;我還沒量好呢。&rdo;

&ldo;你歇著吧，那種活計用不著你做。&rdo;顧寒看著阿寧那雙柔嫩細白的手就捨不得她做那些粗活，&ldo;你能納得了鞋底？&rdo;

&ldo;哥哥你太小瞧人了。&rdo;之前是納不了，但這幾年長了力氣，顧寧覺得她完全可以勝任。

好說歹說，顧寒就是不讓她再做。

顧寧瞟了一眼問道：&ldo;你這鞋子怎麼磨損得這麼厲害？&rdo;

顧寒不在意地笑，&ldo;穿久了自然就這樣了。&rdo;

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了掃，顧寧微微眯眼，&ldo;哥哥糊弄我。&rdo;

&ldo;我糊弄你什麼？&rdo;顧寒跟她對視。（麗）

顧寧撇了一下嘴，&ldo;誰知道呢。&rdo;

&ldo;快別瞎想了。&rdo;顧寒看向顧寧發間的珠花，&ldo;這珠花真好看。&rdo;

話題轉移得未免有些生硬，但顧寧沒再追問。

顧寒心底一鬆，越來越鬼精了。

到了年下，從年初一開始，永安侯府就一直熱鬧個不停，作為當家主母的杜氏更是忙得腳不沾地，顧芸跟著杜氏出門做客也是疲憊，倒是府裡那些庶出的小姐們落了個清閒。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府裡的小姐們一起出府去觀燈，顧寧則縮在屋子裡，拿了一本書打發時間。

這幾年的上元節顧寧都是在屋子裡不出去，珍珠只當是自家小姐不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