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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未至,天邊陷入最濃的黑暗。而靖賢王府中,有人徹夜未眠。
沈清顏虛弱地倚在床頭,眼神空洞,神色疲憊。她身上的寢衣鬆鬆垮垮的,而她的脖子上、肩上、脊背上幾乎全身都遍佈了斑駁痕跡。
更要命的是,她的嘴唇微微紅腫著,竟是有些難以合上
她望向床榻上早已睡死了的男人,目光中帶著怨恨。屋裡的酒味濃得難以消散,此外,還有情事過後的厚重味道,混雜在一起,令人不適。
沈清顏的腦海里浮現近段日子發生的種種,不禁眩暈——
她真希望這是一場噩夢。
前幾日,因為鈺賢大鬧了一場,很多事情都浮上了明面。原來,霍詡從未和樂枝斷了聯絡,除去被鈺賢撞見的這次,他們私下又見過多少次?
甚至,為了一個與樂枝長得相像的通房,他都能動手打鈺賢
沈清顏的心冷了,她再也無法忍受了。她是愛他沒錯,可她也不是毫無尊嚴的人。她提出和離,可霍詡怎麼都不肯,她只好向父親求助,但是皇后從中作梗,他們就是不肯放過她。
不對,應該說,霍詡不願意放棄她父親的丞相身份帶來的助力。
父親為了她,想盡各種法子,甚至在朝堂上故意與霍詡對著幹。可是畢竟顧及她,父親也只是敲打他,為的就是逼他對自己好一點。
這世道,女子若嫁錯了人,好似真的要毀了一生。
因著父親的緣故,霍詡在她面前收斂不少,可沈清顏看得出來,他是打心眼裡不喜歡她。
昨日,霍詡在早朝上被陛下斥責,還失了夏扉臺的統管勸他心中鬱憤,喝得酩酊大醉而歸。霍詡此人,清醒是還能保持溫潤的偽善模樣,可一旦大醉,便再難壓制本性
他將近日來的不順全怪罪到沈清顏頭上,他恨沈淮為了沈清顏給他使絆子,而且在他被斥責時竟不為他說一句話!
沈清顏大病初癒,且月事才過,身子發虛。可霍詡醉醺醺的,不顧她的推卻,硬是扯去她的薄衫,粗魯地逼近她——
「裝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這是他進屋後對她說的唯一一句話,說完後,他便將沈清顏壓到塌上
之前霍詡偽裝著,在房事上也是刻意帶著溫柔,可這回,他完完全全露了本性。沈清顏偏過頭,眼眶濕紅。她不願回憶,可難堪的畫面一直在腦海里,流轉不去。
霍詡肆意擺弄揉捏她,用了好些讓她覺得屈辱的姿勢。到最後,他竟、竟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強行逼迫她用嘴
唇邊的白痕早就被她用帕子拭去,可一想起這些,沈清顏便忍不住地乾嘔。先前心中有愛時,她是心甘情願為他做這些的。
如今愛意破碎,剩下的只有滿滿的厭惡。
紅燭熄滅,天光乍現。
宿醉的人口中呢喃著,眉心微皺,一副將要醒來的模樣。沈清顏趕緊扯過被子躺好,佯裝沉睡。
她無法面對他。
好在,霍詡也不想理她。他醒來後,立刻翻身下榻,甚至連被他帶著掀開的棉被都未給她蓋好
沈清顏合著眼,聽著塌邊的人穿衣的細碎聲響,穿好後他便抬步離開了。
在房門關上的一刻,沈清顏掙開酸澀的眼睛,淚如雨下。
——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哪裡是什麼尊貴的靖賢王妃,而是如同話本子上講的那些可憐的青樓女子一樣,被人隨意踐踏侮辱。
守在房門外不遠處的綠瑩懸著心一夜未眠,直到看見霍詡離開,她才匆忙跑過去,開啟屋門——
屋裡的渾濁氣味讓綠瑩不禁蹙眉,她抬腿進屋。待看清主子的臉後,心口被揪緊,她疾步走到塌邊蹲下,拿出帕子抖著手給沈清顏擦淚,「主子,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