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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景白毫無形象的喘了半天,等到精力稍稍恢復後,便讓他們休息吃東西,只是不準生火。
說完,他沒有看到獨孤雄欲言又止的神情,徑自往小溪那邊走去。
他這一身的泥濘終於可以好好洗洗了。
小溪那邊已經有人在了,赤裸的上半身呈古銅色,在落日餘暉下矯健有力,微微鼓起的肌肉並不特別誇張,而是線條流暢,帶著恰到好處的張力。
那人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顏景白的出現,視線落在他的穿戴上時微微一縮,然後迅速的裹上衣服,神情恭敬的退到一邊。
對方不卑不亢的態度讓顏景白多看了他幾眼,然後便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了。
溪中的水很清澈,幾可見底。
顏景白幾乎是異常迅速的扒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後邁入水中。
他雖然沒有潔癖,但也從未有過這麼骯髒的時候,身上的那層淤泥和跑出來的汗黏糊在一起,時時刻刻都在挑戰他的神經。
冰涼的水流拂過他的肌膚,顏景白解開發髻,認真擦洗。
一遍過後,他無比嫌棄的看著迅速變得汙濁的溪水,然後往上游走了幾步,再洗一遍。
這是他第一次洗澡洗得這麼認真,這麼執著,幾乎要將身上的皮刮一層下來了。
直到獨孤雄快速的往這邊走來,他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顏景白一步一步往岸上走去,寬厚的胸膛,白皙的肌膚,窄勁的腰身,修長筆直的雙腿,這具身體並不年輕了,卻正是男人最富魅力的年齡,一舉一動都透著股成熟穩重,再加上他眉宇間的氣度,這麼緩緩走來,雍容尊貴如同神祗。
獨孤雄覺得自己肯定眼花了,否則怎麼會認為這一刻的陛下好看的無法形容?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充滿魅力?
他狠狠地咬了下舌尖,然後迅速跑了過去,拿起地上的衣服親自給對方披上。
顏景白的視線不著痕跡的在那身髒衣上一掃而過,最後卻還是忍了下來。
他淡淡道:“來的這麼匆忙,又出什麼事了?”
只要不是敵人追上來就好,因為看對方的表情也不太像,否則他現在就不是幫他穿衣服,而是拉著他裸奔了。
獨孤雄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然後道:“他們打起來了。”
“他們?誰?”顏景白詫異。
“府兵和禁軍!”
☆、第39章 魏徵
這次楊廣興百萬之師舉兵攻打高麗;他親自坐鎮後方,負責守衛的只有一萬人,宮內禁軍和提供後勤的四處招上來的府兵。
府兵和禁軍是不同的;禁軍常年跟在皇帝身邊,是負責拱衛京師的內軍,而四處召集來的府兵自然要比禁軍在身份上矮了那麼一截。
這次突圍逃亡;走到現在這一步的都是戰鬥力極強的人了;向來被譽為精兵的禁軍也就罷了,恐怕誰也沒想到被稱為雜牌軍的府兵竟然也有一小隊的人馬將近五十個人活了下來。
而兩隊人馬之所以會動手的原因卻是顏景白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不準生火!
不準生火意味著不能烤東西;不能烤東西也就說明沒必要獵野味了。
這麼一來;糧食就緊張了。
隋軍歷經一天一夜的奔波逃亡;每個人都是飢腸轆轆;身上攜帶的一些乾糧不是在逃跑途中遺落;就是泡了一夜的泥水之後無法食用。
人多糧食少的情況下自然會產生分歧,而優越感向來比別的軍隊高出一等的禁軍會為了糧食而與府兵發生矛盾也就不奇怪了。
獨孤雄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不辨喜怒的顏景白道:“這件事其實也怪不得禁軍,他們的乾糧早就在逃跑途中十去其八,而府兵卻幾乎是每個人手上都有一份,也難怪他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