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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伸掌在山洞的洞壁上用力一拍,大聲道:“盈盈,我二人有生之年,定當為兩位師太報仇雪恨。”盈盈道:“正是。”
令狐沖扶著石壁坐起身來,但覺四肢運動如常,胸口也不疼痛,竟似沒受過傷一般,說道:“這可奇了,我師父踢了我這一腿,好似沒傷到我什麼。”盈盈道:“我爹爹說,你已吸到不少別人的內力,內功高出你師父甚遠。只因你不肯運力和你師父相抗,這才受傷,但有深厚內功護體,受傷甚輕。向叔叔給你推拿了幾次,激發你自身的內力療傷,很快就好了。只是你師父的腿骨居然會斷,那可奇怪得很。爹爹想了半天,難以索解。”
令狐沖道:“我內力既強,師父這一腿踢來,我內力反震,害得他老人家折斷腿骨,為什麼奇怪?”盈盈道:“不是的。爹爹說,吸自外人的內力雖可護體,但必須自加運用,方能傷人,比之自己練成的內力,畢竟還是遜了一籌。”令狐沖道:“原來如此。”她不大明白其中道理,也就不去多想,只是想到害得師父受傷,更當著天下眾高手之前失盡了面子,實是負咎良深。
一時之間,兩人相對默然,偶然聽到洞外柴火燃燒時的輕微爆裂之聲,但見洞外大雪飄揚,比在少室山上之時,雪下得更大了。
突然之間,令狐沖聽得山洞外西首有幾下呼吸粗重之聲,當即凝神傾聽,盈盈內功不及她,沒聽到聲息,見了她神情,便問:“聽到了什麼?”令狐沖道:“剛才我聽到一陣喘氣聲,有人來了。但喘聲急促,那人武功低微,不足為慮。”又問:“你爹爹呢?”
盈盈道:“爹爹和向叔叔說出去溜躂溜躂。”說這句話時,臉上一紅,知道父親故意避開,好讓令狐沖醒轉之後,和她細敘離情。
令狐沖又聽到了幾下喘息,道:“咱們出去瞧瞧。”兩人走出洞來,見向任二人踏在雪地裡的足印已給新雪遮了一半。令狐沖指著那兩行足印道:“喘息聲正是從那邊傳來。”
兩人順著足跡,行了十餘丈,轉過山坳,突見雪地之中,任我行和向問天並肩而立,卻一動也不動。兩人吃了一驚,同時搶過去。
盈盈叫道:“爹!”伸手去拉任我行的左手,剛和父親的肌膚相接,全身便是一震,只覺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氣,從他手上直透過來,驚叫:“爹,你……你怎麼……”一句話沒說完,已全身戰慄,牙關震得格格作響,心中卻已明白,父親中了左冷禪的“寒冰真氣”後,一直強自抑制,此刻終於鎮壓不住,寒氣發作了出來,向問天是在竭力助她父親抵擋。任我行在少林寺中如何給左冷禪以詭計封住穴道,下山之後,曾向她簡略說過。
令狐沖卻尚未明白,白雪的反光之下,只見任向二人臉色甚為凝重,跟著任我行又重重喘了幾口氣,才知適才所聞的喘息聲是他所發。但見盈盈身子顫抖,便伸手去握她左手,立覺一陣寒氣鑽入了體內。她登時恍然,任我行中了敵人的陰寒內力,正在全力散發,於是依照西湖底鐵板上所刻散功之法,將鑽進體內的寒氣緩緩化去。
任我行得她相助,心中登時一寬,向問天和盈盈的內力和他所習並非一路,只能助他抗寒,卻不能化散。他自己全力運功,以免全身凍結為冰,已再無餘力散發寒氣,堅持既久,越來越覺吃力。令狐沖這運功之法卻是釜底抽薪,將“寒冰真氣”從他體內一絲絲地抽將出來,散之於外。
四人手牽手地站在雪地之中,便如僵硬了一般。大雪紛紛落在四人頭上臉上,漸漸將四人的頭髮、眼睛、鼻子、衣服都蓋了起來。
令狐沖一面運功,心下暗自奇怪:“怎地雪花落在臉上,竟不消融?”她不知左冷禪所練的“寒冰真氣”厲害之極,散發出來的寒氣遠比冰雪寒冷。此時她四人只臟腑血液才保有暖氣,肌膚之冷已若堅冰,雪花落在身上,竟絲毫不融,比之落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