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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語雲講話乾淨利落地收了尾,她看到聞淵朝她露出了很淺一點卻盛滿了歡喜的笑。
好像只要她抬頭,他就會在她的前方守著她。
喬語雲突然就想快些見到他了。
這種沒由來的急切,讓她將話筒交還的一瞬,甚至都沒注意到行狀古怪的司儀。
在與她錯身而過的時候,那司儀突然抬起頭,狠狠地將她往後一推。
還沒等她震驚於那張臉,腳下一滑,身體就已經控制不住地往下倒。
天旋地轉,頭頂的聚光燈是那麼的刺目。
尖叫、騷動,她只聽到聞淵從未有過的滿是恐懼與絕望的驚喊……
劇痛傳來,再沒了意識。
……
除了那道突然從舞臺中央折落的身影,聞淵什麼都看不見了。
哪怕演過這麼多角色,他卻是第一次具象化地體會到了恐懼。
情緒上,理智上,但凡有一絲思緒落腳處都忍不住戰慄的真正恐懼。
生理上的求生本能,讓他不敢想失去了喬喬會怎麼辦。
他只能拼了命地暗示自己這是一場夢,一場似曾相識的噩夢。
聞淵步履踉蹌地來到了喬語雲身邊,他的悲慟太過決絕,甚至沒人敢攔在他跟前。
她的周圍亂糟糟的,聞淵想要他們閉嘴,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
她磕到了頭,溢位了很多血。
聞淵不敢去碰,唯一能抓住的,只有她熱度一點點褪去的手。
五指相扣,指間滿是黏膩溫涼的血,那點涼似是透過皮肉,鑽進了他的骨頭縫裡,冷得可怕。
但他卻不想鬆手,也不敢鬆手。
本就候在會場的醫護人員很快就來了,圍著的人散開,但聞淵卻沒人敢上前去勸。
著急上火的田煙本都做好了強搶的準備了。
醫務人員就說了一句:「不要耽誤治療。」
他就像是丁點錯不敢犯的孩子,惶惶然地鬆開手,只視線卻一錯不錯地盯著她。
變故發生得太快又太過突然,粉絲們只看到喬語雲從舞臺上跌落,然後直播就中斷了。
知道喬語雲出了事。
急瘋了的粉絲們四處詢問現場情況。
一張路人拍的照片,就在這種情況下被翻了出來——
畫面中的英俊男人,跪在冰冷的地面,一塵不染的西裝褲被血浸濕,白襯衫上也蹭上了猩紅。
黑眸,白膚,紅血。
形狀狼狽都掩不住的好顏色下,卻是空無一物的肝腸寸斷。
這張照片默契地沒有被轉發上熱搜,只小範圍的人看到。
但這些少數看到的人,哪怕在十幾年後,兩人陸續退圈不再出現在熒幕上,營銷號都將他們婚變傳聞翻來覆去炒出個花來時,只是嗤之以鼻,從未懷疑過兩人之間的感情。
冉念當場就被逮捕了。
被抓時,她什麼都不管不顧,只死追著問一個問題:「她死了嗎?」
這個毫不知悔改的表現,惹怒了在場的所有人。
幫她混進來的小陳,是戈俊鵬的助理,他當場就把戈俊鵬抖摟出來。
兩人雙雙被押。
喬語雲這頭被送至醫院後,情況並不樂觀,手術室的燈長亮著。
喬家人也趕到了醫院,喬父還在回國的飛機上。
喬惜月已經哭得不行。
喬修然同樣難受得說不出話,對明顯狀態不對的聞淵,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喬語雲的意識陷入一片空茫茫的地方。
很大,很白,只有一張椅子。
這就是人死後的世界嗎?
也太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