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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像是溺水的人回到水面之上,楚倚陽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而落入到下一層的北堂寒夜眼睛上蒙著的黑色布條也自動解開,在他墜落之時向著上方飛去。
光明重新降臨在他的眼中,新的幻境在他面前迅速地構成。
前一刻還殘留在他懷抱中的氣息消失了,可是隨著那股龐大的力量被傳遞過來的訊息卻留存在他的識海里。
【一切皆為虛幻,盡可殺。】
【如果遇到極端的險境,支撐住,我還會來。】
——被打上血契,在這麼近的距離,只要北堂遇險,他就還會再次被拉過來。
天穹閉合,白衣劍尊落回了地上,他的腳下踩著幻境裡的土地,手中已經再次握住了自己的劍。
站在原地,他抬起了手,撫過自己的唇,眼中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水殿裡,從鏡中洶湧外流的光芒停了下來,環繞在殿中人周圍的水流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火殿,無邊的戰場上爆發的光芒散去,露出了其中的人影。
原本站在皇后身後的大供奉垂著雙手,衣服跟頭髮都被燒得焦黑,無比狼狽。看著遠處再次出現的戰旗,看到這些無窮無盡的敵人,他再次握緊了拳頭,等待著下一戰的開始。
木殿,沖得最遠的還是楚倚陽跟軒轅策。
在他們背後有無數人新踏入這個戰局,在機關中或是不斷向前,或是折戟沉沙。
山殿,晏尋帶著他的蛇行走在塊壘之中,眼前群山雄渾,皆是陣法,帶著無盡的壓迫。他路過倒下的無數人,每一個人都在試圖破陣,可是每每推算一時就面色蒼白,吐血不止。
這裡是最平靜的,也是最壓抑的。
這些倒在地上的破陣者看著頭頂不斷流逝的時間,露出不甘之色。
而向來不精於陣法,從頭到尾也都不打算破陣的晏尋依然在向前走。
他在等著,如果沙漏走完這一局破不了,會發生什麼事情。
……
木殿深處。
楚倚陽一回來,身上的魔紋就迅速消退了下去。
剛剛那樣驟然被扯入幻境中,他並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因此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沙漏。
沙漏計時並不精準,不過他看了眼剩下的沙礫,並沒有減少多少,時間應該沒過去太久。
同樣的,系統對他的消失也沒有察覺。
楚倚陽問:「我剛剛入定的時候,這裡發生什麼事情沒有?」
系統答道:「沒有,就是你身上突然冒出魔紋的時候,對面那小子睜眼看了你一下。」
在他歸來的瞬間,軒轅策同樣從入定中清醒了。
他看著楚倚陽,倒是有心想問他剛才身上為什麼會冒出那樣的紋路,可是見對面的人並沒有要主動提的意思,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合歡宗對他這樣機緣巧合踏入修行之門,又繼承的散修衣缽的人來說,實在很神秘。
這樣想著,軒轅策就見到對面的人伸出了右手,那隻沒有戴手套的瑩白掌心上忽然冒出了一隻青黑色的小鼎。
小鼎在兩人的注視下緩緩旋轉,比起最初來到楚倚陽手上的時候靈動許多,也不再是個擺設了。
楚倚陽心道,看來剛才在幻境裡吸取的力量沒白吸,這算是因禍得福?
「它活躍了很多。」系統分析著這件來歷不明的法寶,「你做了什麼?」
楚倚陽收攏了手掌,發著淡淡光芒的青黑色小鼎再次消失在他的掌心裡:「不是我做了什麼,你要問它做了什麼。」
他說完,抬頭看向了坐在對面的軒轅策:「休息好了?」
見他絕口不提方才的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