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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嬸雖然面上替林氏高興,可這心裡都少有些失落。
原是一起做繡活一月賺二三十個銅板,這轉眼竟做起了生意,這心裡頭就像缺了一塊似的。
前段時間沈家遭賊的時候,她還替林氏著急。
沒了家當,這兒子讀書又是個頂費錢的,雖然有阿福幫襯著,可多少還是艱苦些。
不然林氏也不會忽然多接那麼些繡活,後來聽說她傷了眼睛,自己也是想幫襯一二。
奈何林氏平日裡瞧著溫順,可骨子裡要強的很,根本不願多拿銀錢。
這才幾日功夫,便反了過來,是她羨慕起好友了。
吳嬸與林氏說著話,一邊聽見蘇攸棠與阿福在拌嘴。
「阿福你這個呆瓜!」
即便是拌嘴,蘇攸棠的聲音也婉轉清脆。
阿福與她鬧了一路,這會也有些微惱:「還是公子說的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夫人若是大方的制止了阿福,阿福自然也不會陷夫人於那般尷尬的境地。」
沈鏡原是沒有摻和兩人的爭論,這會聽見阿福這般言語,便開口道:「阿福你這話說的可不對,這『女子』並非是指姑娘、婦人,萬不可這樣用。」
阿福雖也跟著沈鏡讀了些書,卻也的確沒有去仔細理解它的釋義。
蘇攸棠站沈鏡另一側,側過頭對阿福做了個鬼臉。
然而卻忘了自己帶著幕籬,阿福並沒有瞧見。
阿福:「謝公子賜教。」
說完又朝著蘇攸棠的方向小聲說了句:「幼稚。」
蘇攸棠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呆瓜。」
兩人你來我往的,真就如同兩個孩子一般。
吳嬸暗自感慨,林氏真是娶了一個好兒媳,性子活潑,還有這般能賺錢的手藝。
回了家中之後,林氏將錢袋子交給了沈鏡,讓他記著帳。
沈鏡也沒有避著人,便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數起了銅板,十個一摞,擺了四十幾摞。
沈鏡拿過一個空白的的簿子記起了帳,四月廿八,午,共計四百二十五文。
後面還寫明瞭一共用了十斤糙米、三條均重六斤的魚以及還有配菜豆芽、花生等。
甚至連油鹽醬醋的損耗和柴火錢都算了個明白,共計成本是一百一十五文錢。
當然這其中沒有算三條魚的價格,這三條魚是阿福今日起早去陳家取回來的,阿福也是帶了銀錢去的,可陳家偏是不收。
阿福原是想把碎銀子往陳家的魚鋪板子一放,然後就走。
偏著陳雲堂是個實心眼的,愣是追了上去,把魚搶了回去,揚言道,若是執意給這銀子,就去別處買。
這魚他親自給妹妹送去!
阿福沒辦法只能拎著魚揣著銀子回來。
沈鏡看著空著那一列魚的價錢,不知該些多少。
畢竟沈家平日裡還真的不買魚,他也不知這魚到底是個什麼價錢。
這魚飯鋪子剛起步,陳家還能送個三條五條來的,還能應付,日後攤鋪做的大了,三條五條顯然不夠。
而且這魚飯、魚飯,賣的就是魚,怎能不計算魚的成本?
沈鏡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蘇攸棠,雖說陳家做賣魚,可蘇攸棠在陳家是待字閨中的女子,定然也是接觸不到這些。
蘇攸棠低頭看了眼自己,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便疑惑的問:「你瞧我做甚?」
沈鏡未說話,只是將空著的帳簿遞到了她面前。
蘇攸棠接過帳簿,雖然沈鏡寫的時候,她就在看著了,可是這樣正面的放到面前,不得不說沈鏡的字真是漂亮。
蒼勁有力,卻又不是氣勢磅礴,字裡行間能看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