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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棠直覺此刻自己的腦內一片混沌,過往種種如同走馬燈一般閃過。閉著眼睛,全然憑藉意志支撐靈力運轉。
感到自己體內血脈靈氣倒行逆施,皆是用上了額間,太陽穴亦是脹痛不已。眉心一簇,喉間腥甜,猛地湧出一口血來。手掌間的靈力隨著她的神態不穩,亦是斷了,方才有起色的程稷,身體軟軟倒回榻間。
堯棠將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運轉一週,睜眼伸手探了探程稷的鼻息。面色雖然好了許多,但氣息仍是似有若無的虛弱樣子。
眼前的人雖然只是凡人,但卻是她在凡間這一世,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兄長。自幼便對她寵愛非常,皇后早逝,皇帝朝政忙亂,難免有照顧不到幼女的時候。
程稷自己還是個孩子,卻是護著她躲過了後宮之中的諸多明槍暗箭,互相扶持至今。
程稷賢德明辨、才華橫溢,在三國鼎立的此間亂局之中,是施澤國未來國君的不二人選。他若是猝然而逝,施澤必將陷入內亂,到時再有別國趁虛而入,分而食之。戰火再起,後果不堪設想。
何況,堯棠記得,前世並未出現過這樁意外,程稷順利登基,從未受過這樣重的傷。大內宮禁森嚴,程稷本人亦是會武,想到東宮悄無聲息地刺殺太子…怕是事有蹊蹺。
緣機星君早便有言,一變而生萬變,因為自己到來,才發生了這諸多變化。說到底,還是自己連累了他。
堯棠咬了咬下唇,再調動靈力,只覺得自己的周身血脈經絡,寸寸受著剜心之痛。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語叮囑自己道:「千萬…千萬…這一世要有個好結局。」
長舒一口氣,凝神調動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將程稷的傷,悉數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此番動作亦是無奈之舉,在靈力所剩無幾的情況下,也只有這一個法子能救他。說是以命換命也不為過。胸口驟然鈍痛,左手按住心間,右手仍是強撐著將靈力輸入程稷體內。
堯棠眼前漸漸模糊…在窗外的宋識聽得咚得一聲,匆忙推門而入,見到屋內情形直覺自己已是魂不附體。
孟和心見到堯棠碧綠色的宮裝,胸口處已然被血浸透,亦是心下大駭。急中生智,反手回身關了殿門,將一應閒雜人等留在外面。
宋識抱起堯棠,伸手探了探她的腕脈,雖是微弱卻還是穩定的。在看一旁的程稷,面色呼吸已然恢復如常。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九妹她…」
「今日之事,斷不可對他人提起。」 宋識神色鄭重,囑咐道:「外間的太醫宮人都已敲打妥當,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是太子染了風寒。」 便趕忙抱著堯棠,避開眾人,從東宮的後門出去。
第40章 道路阻且長 我只想護她此生無憂安樂。……
宋識抱著堯棠從東宮的後門出去, 步履匆匆,一路疾行趕回了昭明宮。
「殿下這是…快傳太醫。」 方才進昭明宮門,與小月撞了個正著。小月見堯棠裙上似有血跡, 面露驚慌,六神無主。「這是怎麼回事?受傷的不是太子殿下嗎?」
「別傳太醫,將宮門鎖了, 讓蘇甜到主殿來。」 宋識下令。若是傳了太醫, 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受傷的事不脛而走。太子殿下的傷情自是也瞞不住, 要如何同眾人交代?
「女…殿下是怎麼了?」 蘇甜哪裡見過這般陣仗,略帶戒備看著宋識。
「我知道你是神域中人, 殿下方才為救人, 將別人的傷轉嫁到了自己身上。你可能用靈力相救?」 宋識知她心裡在想什麼, 堯棠的傷耽誤不得,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
「我有靈力…若是尋常外傷自是能救的…」 蘇甜緊張得雙手微顫,眼眶微微發熱。「我…我從未救過人…但…我與女君同是木系靈力,想來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