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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裹上青色素衣,淡淡妝扮好起身進。
承訓哥哥,尤裳會等,等你。
等你說好的半年後歸來,沒有終點的半年,無限延期的半年諾言。
印尤裳踏著輕薄的白雪,三月桃花雪,印尤裳手指冰冷,心底寒意不斷襲來,一身素衣猶如和這白雪融為一體,再難辨別。
“舜華?”蘇丞相顫抖著嘴唇,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人。
“舜華,你放心,你要的我也可以給你!”蘇丞相忽然握著印尤裳的手老淚縱橫,他此刻有些神志不清了,大約是把印尤裳當做自己已故的愛人。
印尤裳坐上轎子,不由淒涼地笑了,眼淚卻不覺滴在手腕上。
她的心跳一點點亂了節奏,呼吸急促而痛苦,印尤裳大口地吸著冰冷的空氣,心底已經痛得沒有知覺,只有一個名字在印尤裳的心跳的間隔間蔓延:承訓哥哥,承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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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一聲輕喚,隔著紗簾,印尤裳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不去打擾這個年邁的老人。
“你是?”隔著紗簾,唯有綽綽的身影搖曳著。
“陛下,不認得我了嗎?”婉約而憂傷的聲音猶如空中飄來。
一陣烈咳聲驚起心慌,“是舜華嗎?舜華?舜華你來帶朕走的嗎?”
印尤裳急忙上前,隔著紗簾,再看看自己一身素色的打扮,印尤裳喜歡血色的紅衣,擦白皙的妝容,極少穿著如此青素素顏朝天,但現在為了劉承訓守寡而如此打扮,現在想來確實頗有些像母親。
可看著眼前的老皇帝,印尤裳緩緩握過那雙蒼老垂下的雙手,“陛下,您說我像誰?”
“舜華,朕知道是你,朕知道是你回來了。”
印尤裳掩面假裝抽噎著,似乎正在為劉知遠的病情而難過,而劉知遠那雙長滿老繭的手久經沙場,此刻卻以為握著的是自己最愛的人,看著一側肩膀氣的顫抖的蘇丞相,印尤裳頓時明白了,原來他的夫人舜華曾經也是高祖劉知遠的最愛,可蘇謹戎終究和他父親一樣,懼怕一切勢力,就算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帝王懷中也不敢吭聲。
皇帝的咳嗽聲聲不止,“太子,太子啊,朕的兒子承訓啊,皇后,你好狠的心,雖說承訓是伊尼皇妃親生的,可他自小就送至你身邊……”
“承訓是朕最中意的兒子,可他怎會那麼糊塗,舜華啊……咳咳。”顯然高祖皇帝已經陷入半昏迷半醒的狀態,他一會兒嘟噥劉承訓,一會又把印尤裳當做是舜華。
“陛下!此人並非舜華那妖女!”一聲清脆的厲喝打斷了皇帝的話語,皇后氣勢洶洶的帶著一群人,推開擋在門口的侍衛硬是闖了進來。
印尤裳見如今的皇后,曾經的魏國夫人進來,連忙跪在紗簾外。
皇后氣怒之下一把將紗簾拽去,印尤裳和皇帝之間的片刻間四目相對,印尤裳想抽回雙手,卻被那雙枯老的雙握得更緊,“你,你……”一聲聲從肺部發出的咳嗽聲響徹大殿內。
皇帝微微睜開那雙垂著的眼皮,血絲充滿雙眼,手卻越握越緊,“舜華,是你!就是你!哈哈,舜華,朕此生至愛的女人!”
印尤裳驚恐的不知所措,沒想到母親曾令高祖皇帝和蘇丞相不斷痴迷。
再瞧向皇后,沒有劉承訓的地位障礙,皇后已全然沒了對印尤裳的好臉色,皇后惡狠狠地瞪著印尤裳,恨不得撲過來咬死印尤裳,“陛下,舜華那妖女早就死了,這是契丹來的印尤裳郡主!您莫糊塗啊!”
皇后始終外表假裝得高貴,卻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瘋狂嫉妒。
“咳咳,你就是舜華!舜華,你要的朕都給你!可你為什麼要逃啊?”
印尤裳試圖掙脫這雙垂死掙扎的手,但他始終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