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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石彷彿被什麼東西壓著似的起不來,他努力伸出手揮揮:「什麼長不高了……什麼國師大人,我和阿方那什麼關係…當年我倆那可是…!」
黑影好像聽到了他的話,突然身形縮小,瑾石看著那從黑影中邁出來的、埋藏在他記憶深處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傻笑起來:「我就說嘛,阿方可是當過我媳婦兒的!怎麼可能會……」
突然,臉頰一陣疼痛,什麼北成大皇子、什麼黑影國師、什麼小娃娃剎那間全部煙消雲散,他眼神迷茫地看著已經將繪陣師袍服穿戴完畢的元初,元初又伸手擰了一把他的臉。
「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瑾石是受,是受,強調一下,小時候那是梁方讓著他才當娘子的。
第003章 梁方
元初穿著白色滾金邊的長袍,黑色的腰封上用金絲繡著陣法,一枚玉扣將腰部收緊,顯得整個人十分挺拔,除長袍外,元初額外拿了一件黑色大氅,卻不是自己穿,而是把臉上還帶著睏意的瑾石裹起來。
「北方秋寒,當心別著涼。」
皇帝派來兩頂小轎,瑾石坐在轎子裡,縮在暖暖的大氅中,又補了一覺。
夢裡又是紛繁複雜的回憶,還大都是和梁方有關。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他們第一次鬥陣。
他們第一次合繪。
他們第一次玩過家家,瑾石哄著梁方當媳婦。
不知道什麼原因,和梁方分別這麼多年,夢裡夢見他的次數加起來都沒這兩天多。
又多又清晰,好像所有的事情剛剛就發生在昨天。
但不論瑾石夢見什麼場景,梁方永遠是那個軟軟糯糯,板正可愛的小糰子。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有些昏沉,元初的話在他腦中響起——「入城就是入陣」,整個京城都在梁方大陣的加持之下。
難道是大陣的緣故?
瑾石打了個哈欠,打到一半才想起來找元初。
轎子停在皇帝早朝的正陽殿偏殿外院,瑾石從轎子裡出來,深秋的風一刮,讓他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大氅,大氅帶著陣法,還有著他熟悉的元初的氣息,讓他很有安全感。
「陛下宣了元九曜覲見,」一位小公公上前來,細聲細氣道,「元九曜交代說您醒了就暫且在偏殿裡等他。」
正陽殿是隻有身負官職才能進的地方,皇帝在早朝從正陽殿召見元初,恐怕不止洗冤,還會直接重新封官。
「偏殿不太合適吧……」瑾石撓了撓頭,「我就在這等吧。」
畢竟是皇宮這種講究多的地方,他又不像元初那樣等待封賞,哪怕解了封印他也不過是一個沒什麼身份的草民,自認不適合呆在殿內。
那小公公急忙說道:「陛下也交代過了,您不必擔心那些規矩,直接把這裡當自個家就好。」
這話讓瑾石一下子蒙了,什麼叫「當自個家」?這皇宮大內的,他哪兒敢當自個家?
「陛下還說,」小公公繼續道,「許久沒見您了,甚是想念,現下已經吩咐了御膳房,等早朝結束後,叫上國師大人一起,和元九曜一同用膳。」
瑾石一愣,陛下要把梁方叫上一同和他們吃飯?
現在的皇帝,姓徐名璋,是先帝的嫡長子,同時也是梁方的表哥,他的母親是梁方父親的胞妹,當年瑾石在宮裡伴讀是伴的二皇子,這位皇帝甚少和他們交流。
所以這又有什麼「敘舊」的必要?
瑾石腦子轉了轉,想到了陶柏陽。
難道陶柏陽猜錯了皇帝的心思,皇帝也聽到了這種言論,所以才要拉個線,讓大家知道他讓元初回來並不是為了傳說中的「牽制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