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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久久沒有回覆。
伊採知道他沒走。
心裡忽然有點惴惴的。
他生氣了麼?
良久,他才說道:「……是挺巧的。」
誤打誤撞,即使送錯了門,劉謙帥最終也沒逃得掉。
鍾以青問:「你是誰?」
伊採不回答,徹底關閉了自己的系統。
她對著電腦發呆了許久,點開了桌面上的一個檔案。
檔案的上次編輯時間是三個月前。
已經落灰很久了。
新遊戲的完整策劃案伊採早就趕完了。
她非常重視鍾以青這個人才。
她原本的打算,是在他入職當天,就把這份專案策劃完完整整的給到他手裡的。
可惜了。
伊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捋了一把自己前額的頭髮,鬆開手,又掉了一把。
焦慮一直縈繞在心頭散不去。
姜夭漫不知道走到哪兒了。
微信上,有她三分鐘前分享的一首歌。
——《我是來揍你的》,開頭的第一聲重音害得她心臟跟著一縮。
她終於認真開始收拾房間。
髒衣簍裡積攢的各式各樣的家居睡衣,一股腦倒進洗衣機裡。
掃地機器人嗡嗡嗡開始動作。
堆在木地板上的各種資料收納進塑膠框裡,整整齊齊擺上書架。
高檔茶葉拆盒擺出來。
廚房裡的熱水器也開始正常運作。
伊採在身上套了一件寬大的t恤,再外傳一件過膝的大衣,下樓扔垃圾。
她家不歡迎任何人,除了姜夭漫。
不是強打精神的歡迎。
而是這個人會切切實實讓她有種期待見面的感覺。
哪怕姜夭漫口口聲聲宣揚是來揍她的。
太陽偏西。
伊採站在垃圾桶前,光/裸的兩腿刺骨地冷,她不在乎。
太陽圓圓地掛在地平線之上,非常溫和的一輪燒餅。
冬天的落日,蒼白又治癒。
伊採在樓下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年輕,長相清秀,他站在自己的車前,一隻手已經拉開了駕駛室車門,但卻生生頓在了哪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伊採看見他,皺眉。
哐當——
她盯著他,狠狠地把垃圾扔進了桶裡。
那男人嘆了口氣。
伊採目不斜視從他面前經過的時候。
男人鎖了車,跟了上來。
伊採走到樓梯前,豁然回頭:「幹嘛?」
男人略低頭,卑微地喚了一聲:「姐。」
伊採揚起一側的眉毛,什麼也不說,就死盯著他,靜等著他的下文。
只聽男人開口:「我聽趙醫生說你的情況有些嚴重,我剛從歐洲回國,不放心,想來看看你。」
這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伊採卻不肯施捨個好辭色給他,說:「你看到了,我情況好的很,今天我不接待你,因為我約了朋友來玩。」
弟弟關切道:「其實我看你的情況似乎有些好了,多和朋友交流對你有好處的,藥最好別停……那個,你朋友是男是女,需要我幫忙安排食宿嗎?」
他其實就是想打聽是男是女。
伊採覺得奇怪。
從小,她和這個弟弟並不親,以至於長大後,關係也差勁得很,可她總能莫名其妙看破他的那些小心思。
伊採剛放晴的心情驟然又陰天了。
她一句話不說,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