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1頁(第1/2 頁)
杜湘還未回話,一道清脆的聲線就插進來:「侯爺這是在說誰呢?」
季淮回頭,看到趙清月含著笑意走過來,她慢步上階梯,緩緩走到他面前,視線與他對上,真是半分不退讓。
他低低輕笑了聲,「我收回那句話。」
「說出口的話,都別人聽著了,又如何收回?」趙清月輕哼了一聲,「難不成,我就只會做帳了?我承認其他方面是馬馬虎虎,不過舞還算跳得好,若是表妹想學,我還能教她跳舞。在太后的壽宴上,我還被誇獎過幾回,侯爺選擇忘得一乾二淨。」
季淮道了歉:「是我的錯。」
趙清月滿意了,又扭頭去看杜湘:「表妹彈的是什麼曲兒?我雖不會教,但我會聽。」
季淮說著也看向杜湘,「若是你要找人聽曲,就找你表嫂。」他說完又道,「她作曲兒不行,聽賞倒是敏銳,錯不了。」
三兩句話,就已經把杜湘找他的行為歸結於想找人聽曲改曲,加上剛剛的那番話,界線畫得很清楚了。
趙清月也知他待家人溫和良善,杜湘又有老夫人撐腰,翻臉是不可能,依照他的性子,也不可能鬧翻,她衝著杜湘就笑意盈盈說:「原來是找人聽曲兒?表妹日後就來找我,侯爺公務繁忙,不好打擾他。」
杜湘不知道趙清月是何時來的,話又聽進去多少,面色略帶煞白,也只能硬著頭皮回話:「麻煩表嫂了。」
秋蘭也趁機道:「以前在國公府,貴嬪娘娘最喜歡給夫人彈曲了,談得好不好,哪裡好,夫人一聽就知道了。」
國公府的兩位姑娘,貴嬪娘娘琴彈得最好,她家小姐舞跳得最好,京城的世家圈子裡,無人不知無人曉。
杜湘臉色又難看兩分。
她琴技並不精湛,不過爾爾,斷然不敢在趙清月面前秀,只怕徒增笑話。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和季淮靠近罷了。
趙清月睨了她一眼,佯裝不悅:「秋蘭,你又在給我戴高帽,淨在這胡說,我彈得又不是很差勁,說得我好像只會挑刺。」
季淮笑著插話:「今日你就彈一曲給我聽聽。」
趙清月自知這些是季淮長項,從入門就沒彈過:「我許久不練,已經生疏了。」
季淮還是看了看琴,讓她彈一曲。
杜湘看著兩人的互動,神情越發僵硬,感覺自己就是多餘出來的,又被季淮剛剛的話打擊到,整個人恍恍惚惚。
他這麼當面說,無疑是斬斷可能性,或者說從未這麼想過,只當老夫人說的糊塗話,還在寬慰她別多想,輕描淡寫掀過,甚至從未生起異心。
她知道自己長相不醜,可趙清月比起來,就遠比不上。
而她剛剛有針對趙清月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被聽到了。
趙清月好似全然不知,還把話題扯到季淮之前彈的一首曲上,央求他再彈一次。只見他走到琴邊,手放在琴上挑撥兩下,隨後雙手覆上,深厚古雅的聲音傳出。
他帶著一股書卷氣息,可琴聲卻乾脆利落,隨意灑脫,鏗鏘有力。放眼望去,他好似不再是個風度翩翩的文人,彷彿那胸懷大志,腰佩寶劍,腳踏黑靴的肆意公子。
趙清月總覺得他不拘小節,心懷天下,是個溫和卻有抱負的人。他彈琴時,她便一直看著他,好似就只有兩人,她還說道:「這琴聲聽著與兩年前相似卻又不同,曲調深厚卻更為果斷。」
他收回手,抬眸看向她。
趙清月又低頭笑:「馳騁沙場的不僅有勇猛的將軍戰士,那背後的軍師,也不容小覷。」
這首曲子的緣起戰場。都說武士衝鋒陷陣保家衛國,可她覺得比起武夫的英勇剛毅,她更喜歡雄韜偉略的文人,如他一般。
季淮嘴邊泛著淺笑,又換了一首音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