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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我讓他去飛機上拿支票。」
「就這一句?!他能懂嗎?」
伊莎貝拉假笑著說:「雖然我很不想說,但為了你脆弱的小心臟著想,我剛才打的是i6的電話,直通最高長官的那種,所以剛才接電話的是你們之前在俱樂部裡討論過的麥考夫福爾摩斯。」
作者有話要說:
麥考夫:打給i6要贖金,有趣。
第8章 你馬甲掉了
奧斯頓陷入深深的沉默,可能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來營救他們的是大英帝國最頂尖的國家力量這個震驚的訊息。
窗外很安靜,連這個季節常見的昆蟲吱吱聲都聽不見。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昏暗的破舊庫房裡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伊莎貝拉覺得自己不太好,她臉頰發燙,身上穿著的緊身運動衣像被冷汗浸濕,她全身忍不住細微地顫抖,急於尋找一絲熱源。
伊莎貝拉又開始陷入之前那種虛幻與現實相交的縫隙中,這次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金髮女孩,她肆意笑著,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坪上吹肥皂泡泡。啪!泡泡破裂,隨之夢境崩塌,伊莎貝拉知道那是她母親的童年,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她就是知道。
夢裡悠閒舒適的田園風光逐漸被黑暗替代,朦朦朧朧間,她看見了一雙彷彿看透一切的銳利的眼睛。
是麥考夫福爾摩斯。
短暫的耳鳴症狀得到緩解,伊莎貝拉這才聽見外頭直升飛機螺旋槳發出的巨大轟鳴聲。麥考夫低頭替她解手腕上的繩索,伊莎貝拉恍惚間聞到一股幽冷的松木香。
代表硝煙和烈火的汽油味和這種冷冽到極致的香在他身上驚人的相配,就像麥考夫本人,哪怕置身危險中央,巍巍雪山也泰然自若。
「您之前是在開會麼……」伊莎貝拉瞅了眼麥考夫略顯正式的領結,有氣無力地問道。
「不要說話,您在發燒。」麥考夫嚴肅地說,他沒有直接回答伊莎貝拉的詢問,而是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公主殿下單薄的肩頭。
奧斯頓在一旁的特工攙扶下先一步登上直升飛機。麥考夫手臂托住伊莎貝拉的腿彎,輕鬆將她打橫抱起。
「請恕鄙人失禮。」但他語氣一點都沒有失禮的意味,麥考夫抱著伊莎貝拉快步走向艙內,那裡有全套的醫療裝置和技藝精湛的醫生。伊莎貝拉在電話裡向他隱晦地提及了受傷事實。
冷風吹過,伊莎貝拉下意識地尋找離她最近的熱源,她把頭埋進麥考夫胸口,在失去意識前悶悶地說:「我很抱歉……」
這句話很輕,輕到話音未落就四散在風裡。她的聲音低落,帶著點嬌軟的小奶音,話裡的委屈讓麥考夫低頭看了一眼懷裡抓著他西服馬甲不撒手的女孩。她那雙翡翠一樣總是閃著靈光的大眼睛緊緊閉著,玫瑰一般柔軟的嘴唇也因為滴水未進而乾燥起皮,發燒讓她的臉頰聚起一團紅暈,不鬧騰的公主殿下看起來順眼多了。
麥考夫被打斷工作的不滿終於減輕了一些,他微微活動著面部表情,一路上的低氣壓冷臉有鬆動的跡象。
一上飛機,伊莎貝拉就被嚴以待命的醫生接過去做初步的診療。麥考夫安排好一切,這才落座。奧斯頓坐在他旁邊大氣不敢喘,如果可以的話,此刻昏過去的為什麼不是他呢?
「鄙人也是這麼想的。」麥考夫似笑非笑地說。
「呃!」奧斯頓低頭不敢去看麥考夫,商人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的麻煩和危險程度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
「或許希爾先生能跟鄙人說說,你是怎麼做到差點讓英國和德國就此宣戰的?」麥考夫開啟懷表,低頭看了看時間。
「抱歉,您說什麼?開戰?」
「奧斯頓馮希爾先生,您是德裔。」麥考夫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