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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婆子坐著小轎回去,賈赦是靠著兩條腿再走回去,說出來也是一把辛酸淚。
史太君還沒梳洗,頭上勒著抹額,賈政坐在她下首,面色慘白。
賈赦進門,史太君揮退了下人,獨留下這哥倆,示意賈政快說。
「今日去上朝,」賈政一開口,賈赦就挑了一下嘴唇,五品官也敢說上朝,四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面見皇帝聽政,其他人也就是聚在神武門外,連皇帝的面兒都見不到。
賈政是真的被嚇著了,沒注意大哥的神情,「今日去上朝,剛出了寧榮街,被軍漢擋了路,才知道,昨日有幾位王爺反了,如今宮中不知是何情形。今日京中戒嚴……」
賈赦心想,戒嚴了我怎麼去找故弟。
賈政看了一眼賈赦,「大哥可知前因後果?」
「我知道什麼前因後果,榮國府的印信你拿著,出門也是你應酬,我一個馬棚將軍,除了和小老婆喝酒……」
「夠了,」史太君厲聲,「如今你不思如何應對,還在這裡胡言亂語,快回你的院子離去,休要再待在我老婆子跟前。」
賈赦灰溜溜的被罵了出來。
賈政沒因為大哥被剝奪參與這次會議而興奮,他的恐懼還留在臉上,大街上還留著一片一片的黑血,讓他這種沒見過血腥場面的人有著天然的恐懼。何況,宮中出現了變故,那麼他的女兒賈元春不知道如何了,有沒有被牽扯到這次的宮變裡。
而賈政也承認,經此一事,想要不承認榮國府沒落了都不可能,榮國府提前連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十幾年前,榮國府還有能力參與進太子一案裡,現在,已經徹底成了二等人家了。
這位榮國府實際上的主人長嘆一口氣。對史太君說「待兒子再出去打探一二。」
儘管工部同僚覺得賈政這人不靠譜,但是他掌握榮國府二十幾年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史太君對他也非常信任。
「全賴我兒了。」
未央宮主殿,七皇子黃袍加身,含笑下了御座扶起賈故,「朕與賈卿雖未見過,但是神交已久。」
賈故立即躬身下拜,盛讚陛下乃天命之子。
賈珹被太監扶起來,然而大腿一直在抖,苦苦支撐,新帝有心讓父子兩個為他肝腦塗地,自然不吝醫藥,招了御醫,賞了上好的金瘡藥,皇帝眉頭一皺,問賈故,「令郎神采飛揚,為何如今還未聘淑女?」
「邊塞苦寒,門當戶對的袍澤家裡沒有合適的女郎,也就擱下了。」
新帝哈哈大笑,「朕的養母是皇后,不,太后娘娘,太后所出的六公主家裡正好有個女郎,堪為賈家宗婦。」
賈故自領一宗,不入寧榮族譜,這是賈代善親筆所書,知道的人非常少,就是榮國府,也就史太君和賈赦賈政知道而已。今天被新帝說出來,賈珹心道果然,父親早有防備。
新帝賜婚,就算對方是個醜八怪也要歡喜的接旨,父子兩個相攜著出宮,早有人接著他們,賈故一回到家,就讓佟夫人準備東西,等明旨下了,他們夫妻兩個親自上門拜訪,務必給六公主足夠的面子。
未央宮裡,賈故帶著兒子剛退下,一個老太監從偏殿過來,「主子,問清楚了,那王子騰昨夜猶豫不決,暗地裡和心腹之人商定,若是大軍到了城下,就立即殺了主子的人,開了城門迎大軍入城,要是大軍不來,他就按照主子的吩咐,當做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哼,」新帝冷笑,「他是個慣會騎牆的,也就父皇覺得他老實。對了,朕父皇醒了嗎?」
「醒了?」
「聖旨用印了嗎?」
「還沒有,太后娘娘勸著呢。」
「不急,他早晚會用印的,什麼時候他用印了,朕就什麼時候讓百官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