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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睜睜看著嘉德羅斯的身影被叫囂著的巖漿吞噬,最終消失。
【餵渣渣!抓緊!】
第一關卡的走道里,嘉德羅斯將她抱在身前向出口衝去的時候曾大聲那麼說過,近在耳邊的男音一剎那掩蓋牆壁收縮的雜音。
枷芒怔怔注視著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巖漿,手臂像是結了冰,無法動彈,斷裂的繃帶還懸在半空,無知無畏地飄蕩,此時在枷芒眼裡,那就是個恥笑她的招魂幡。
你看,你不是討厭嘉德羅斯嗎?他居然為了救你死了誒,你呢?你做了什麼呢?
枷芒深深吸了口氣,攥起手指,雙手撐地慢慢站了起來。
嘉德羅斯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掉?她都幹不掉他,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
聖空星的仿神,實力沒有那麼弱吧?
她暗暗告訴自己,雙腳已行至懸崖邊緣。
崖壁凹凸不平,平面反著一層薄薄的金光,熱辣異常。
不知是心態變化,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枷芒忽然發覺巖漿的溫度似乎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高,至少當她雙手攀著懸崖往下爬的時候,手指並未被燙到脫皮的程度。
崖壁凸出的地方巧得有些令人心驚,枷芒頂著高溫不斷下爬,這崖壁彷彿有知覺般總在需要的地方凸出來,是以她並沒花費多少力氣就爬了快一半路程。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按理說離崖底越近,這溫度也應該更高,但枷芒卻感覺溫度總是恆溫的,幾乎沒怎麼變化。
詭異感愈來愈濃,枷芒很快就停在巖漿表層的某塊巖壁凸起上,凝視著表面看來沸騰熱烈的巖漿。
臉上的汗水並不是假的,高溫烘烤得她渾身衣服都濕透了,面板卻絲毫未展現出受傷的跡象。
她沉吟片刻,小心翼翼用衣袖探進冒泡的巖漿。
一點火焰唰地竄上來,枷芒面色沉凝,抬起胳膊,衣袖乾乾淨淨,半點火星子也沒有,更別說被巖漿融化的痕跡。
假的。
她抬手擦了把汗水,眼中閃著火焰的光芒,咬牙跳進面前可怖的巖漿中。
不疼。
除了熱,再沒有任何異樣感。
「原來你也沒那麼笨。」
男音從身後傳來,枷芒驀然回頭,入眼便是嘉德羅斯雙手環胸帶著幾分讚許地瞅她的面容。
「???你還活著???」枷芒都要罵人了,「我不要命跳下來救你,你就給我這麼一句不知道是讚揚還是嘲諷的話?」
「我需要你救?」嘉德羅斯反問。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枷芒臉都憋紅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下面的巖漿根本就是幻覺?」
嘉德羅斯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他本來就對這種東西十分敏感,一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否則也不會順著土地坍塌的趨勢下去看看情況。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枷芒居然一反平日看他不順眼的態度咬牙及時拉住他,甚至還冒著丟命的風險下來找他。
嘉德羅斯是個很特別的人,對於隊友、朋友和認可的對手,他可以毫無顧忌給予對方一萬分的信任,但枷芒不同,她根本算不上他的隊友或者朋友。
如果他無意之中就願意給予她足夠的信任,也許他早已在心裡認可了她,至少認可了一部分。
枷芒生氣的時候呆毛就會不由自主撇到左邊,原先見到嘉德羅斯平安無事時在右邊歡快跳動的呆毛,此時被氣得頭一扭就撇到了左邊。
嘉德羅斯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腦袋上的呆毛,然後伸手捋了把。
真的呆毛。
呆毛頓時被刺激得直挺挺立了起來,像只炸毛的貓咪。
枷芒唰唰後退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