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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朔皺了皺眉,卻沒有去飲,只搖了搖頭,道:「初璃,別再耗費法力了。」
秋朔抬了視線,許是映著些微光,無端便讓初璃想起了一些往事,她道:「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彼時初璃無意間入了斂泉,初見紫乾,便被紫乾之力所傷。她入仙界不久,對斂泉不甚瞭解,下意識便想用法力抵抗,誰知施法不當竟被斂泉當成外來者。
斂泉不斷地耗費初璃的法力,可初璃卻是不知斂泉特性,在兩相較量間逐漸抽不出身來。
幸而有一位仙君前來,及時打斷了初璃再次施法,才不至於讓初璃陷入與斂泉法力僵持的地步。
那位仙君便是秋朔,秋朔拉著初璃離開了斂泉,在結界外放開了初璃,歉意地低下視線,道:「這位……仙友,是我失禮。別再耗費法力了,這斂泉有封印之力,任你如何耗費法力皆是無用,反而會讓它吸收你的法力。」
初璃不識得秋朔,但卻瞧出了他的法力境界,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才道:「你是仙君。」
初璃語氣肯定,秋朔聽著那話,極為淡然地勾了勾唇,道:「仙友好眼力,適才見你……」
話未說完,初璃打斷了他,初璃直直盯著秋朔發抖的指尖,道:「你受傷了?」
秋朔緊緊握了握指尖,可他仙氣外洩的情況卻不容樂觀,他只得將手背在身後,道:「不礙事。」
那聲音初璃聽來順耳,姣好的人與溫和的聲音,初璃從來沒有告訴秋朔,那句「不礙事」,她此後記了許多年。
「斂泉的封印之力過甚,連紫乾都封得,你那時不過一個小小的仙君,便敢出手打斷我施法,你應當知曉,稍有不慎怕是連你自己都要搭進去。」初璃神情難得柔和,伸出手以法力溫了那杯水。
初璃又道:「憑你的法力想要打斷我施法,你定然會付出更多,你那時分明看出來了,卻沒有絲毫猶豫,換作其他的仙君未必會這麼做。」
「我那時便覺著,你是不同的。」初璃抽回了手,水溫適中,她便將水往秋朔那處推了推。
初璃以半妖之身入仙界,這本就是前所未有的。她初飛升時仙界眾人百態,有艷羨的,有嫌惡的,甚至還有漠視的,但更多的還是畏懼。
那些日子,她行過仙界殿堂,見過了太多人的畏懼,道她脾性差,冷情冷心,除了修為高深,似乎挑不出任何優點。
只有秋朔,在見她第一面時便不曾畏懼她,也只有秋朔,在第一次相見便對她一視同仁。
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傷到仙氣外洩卻還在強撐,初璃那時覺著秋朔很傻,可後來,她卻為了這個「傻」字,守了秋朔近萬年。
秋朔看著那水面,半晌無言,末了似是想起了什麼,卻對上初璃一雙冷淡的眼,他識趣地仰著頭,將那水一飲而盡。
「初璃,那時我……」秋朔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初璃已站起了身。
「此處悶熱,我出去透透風。」拋下那句話,初璃便撤了結界,維持著隱身的術法,走出了軍帳。
待走出一段距離後,初璃瞧著秋朔的軍帳已隱於後方,她這才按著心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善澤關那日確實耗費了初璃太多法力,甚至於現下這凡人的身軀都無法承受,不過才隱身半日,她竟已覺著法力不濟。
初璃皺著眉沉思了片刻,想著這大軍紮營之處雖偏,但好歹也不算毫無人煙,加上士兵無數,總有些稀薄的靈氣。
思及此,初璃索性閉上了眼,任周身的法力四溢,奔向遠處。但細看之下,那碧色的法力卻又並非外溢,反倒像是與周遭形成了某種往返平衡,法力溢位復又歸來,歸來時,碧色攜裹著極其細微的靈氣。
初璃這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