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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趙苛於帶兵打仗一事得心應手,面對此刻的上官逸,他也難免心生一絲畏意,但仍是不肯屈從,道:「殿下行事,末將無從質疑,只不過,末將是陛下的兵,奉令剿匪,七皇子殿下又是與末將同行,末將不能坐視不理。」
上官逸聞言,神情很是平靜,意料之中的情況,他絲毫未有心緒起伏,道:「我知道,將軍是州郡之將,自然是父皇的兵,可我……這是私心,我實是不願看到將軍為此事所累。」
上官逸視線落在案上,很淡,叫人看不出喜怒哀樂,又道:「七皇兄必死。他死後,父皇遷怒,將軍亦會受到父皇責難,護衛不了皇子,悠悠眾口難堵,算是將軍失職,必然不得寬恕。」
「可將軍若能對此事視而不見,我便能截斷蜀州與皇城的通訊,將七皇兄之死推脫至匪徒猖獗,屆時將軍剿匪有功,便能從此事中抽離。」上官逸說這話時神情很淡,但卻比他平素的冰冷更為可怕。
上位者,玩弄權勢人心,現如今,連人命也看得輕賤,弒兄一事說得就彷彿家常,絲毫不放在心上。
思及此,趙苛忽然便起了反意,道:「殿下高見,但請恕末將愚昧,不能順從。」寧為沙場死,趙苛也不想做此違心事。
上官逸神情不變,道:「我勸將軍想清楚再回答。若我沒記錯的話,將軍的孩子還未出生吧?將軍遠離皇城,可有考慮過家中親眷的安危?將軍難道希望,孩子一出生便見不到父親嗎?」
「你!」將軍夫人如今有孕三月有餘,親眷是趙苛的軟肋,上官逸這般明晃晃地指出來,直讓趙苛連尊稱都顧不得,怒目道:「你威脅我?」
「非也,將軍把我當成什麼人?此等行徑我絕不會做,我只是欣賞有才之人,將軍大能,我惜才罷了。我大可不將此事同將軍坦白,那麼七皇兄一死,將軍必然沒有後路,退無可退。」
上官逸從案上提了茶壺,親自給趙苛斟了一杯茶,平靜道:「所以,將軍仍是想要拒絕我的提議嗎?」
上官逸這話裡話外都將趙苛困了起來,趙苛無從抉擇,只鼓著氣沉默了半晌,但終究還是不曾開口反駁了。
「殿下。」趙府外,施陵候在馬車旁,甫一見上官逸出來,便將人迎進了馬車內。寒風凜冽,上官逸索性出行便不再騎馬,由著施陵備下馬車。
「趙將軍那處,殿下談得如何?」一入馬車,施陵便抑制不住地問道。
上官逸這會心緒倒是尚好,不曾迴避這一問,只道:「他沒有選擇。」
那便是成了,施陵恭順地低下目光,片刻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殿下,我們的人潛在白府附近,原本是為了合煙郡主的,可是近日,他們發現白少將軍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舉動。」
上官逸沒說話,但視線已經轉了過來,施陵便接著道:「白少將軍近日出府太過頻繁了些,卻是入了一些較為隱匿的街巷,時常在街巷拐角處便消失了,少將軍機敏,我們的人不敢跟得太近,便未曾過多探查。」
不是去的皇宮而是街巷……上官逸略微沉思了會,現下能值得白少將軍上心的事可不多。陛下召見頻繁,他卻抽空出府,還行蹤隱秘,若是尋常之事定然無需他那般謹慎。
莫非……是為了七皇子的事?如若合煙郡主當真要保七皇子,讓白少將軍幫忙也並非不無可能。
思及此,上官逸冷冷地抬了視線,道:「明日,送封信去白府。」
第29章 特來賠罪 若他隕落,本殿與他同去……
「不知殿下邀約, 所謂何事?」接到上官逸的信時,初璃委實有些驚訝,誠然, 秋朔的事她與上官逸已然不可能達成共識,她本也不想再與上官逸見面, 可那信來得古怪,礙於上官逸的脾性, 她又實是無從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