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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淮人出於禮貌一直沒有轉過頭去打量,對著褚曉楠面前的桌面輕輕敲了敲,骨節碰撞在大理石臺上發出悶悶的響聲,褚曉楠這才收回目光看他。
說是看他,不如說是帶著點不明的意味兒打量他。
他把她面前的空杯子滿上,推回到她面前,“走一個?”
褚曉楠動了動嘴角,端起來咕嘟咕嘟幹了個底朝天,完了把杯子倒過來空了空,“你愣著幹嗎,幹了啊。”
路淮人喉嚨裡發出一個單音節字,無奈的笑了笑,順著她把啤酒喝光。
這是名副其實地喝悶酒。
褚曉楠的眼神裡又多了點玩味兒,對付他和對付林詩施一樣,急不得,得等他們自己開口。
她敲了敲杯子,淡淡道,“來,滿上。”其實說出這話的時候她也覺得今天自己是豁出去了,鬧不好就一晚上得罪了兩個有錢有勢的金主,不過她突然間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錢已經賺得夠多,她也不是貪心的人。
兩個人分分鐘幹掉了四瓶啤酒,褚曉楠伸手要去摸那瓶白蘭地。路淮人眼神一變,擋在身前,目光復雜的看著褚曉楠,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褚曉楠也不惱,筆直地回望他,跟他四目相對,眼神裡一片坦蕩蕩。
氣氛僵持不下,路淮人最終敗下陣來,轉過臉目光向上,“你不問我點什麼麼?”
褚曉楠笑了,反問:“我問了你會說麼?”
她像是並沒有期望會得到答案,自顧自喝酒,自顧自說話,“直到今晚我才發現,我還是活的太簡單了,真是抱歉啊,我看不懂你們,也想不透你們一個個幹嘛都把自己包裝的這麼複雜。以前求知慾旺,我還粘著秦宇給我講講八卦,今天以後,我他媽再也不想知道了。”
說完,她一個人舉起那瓶青啤喝悶酒,她喝的太快,有啤酒沫子溢位在嘴角,她抬手用衣服袖子去擦,說:“我求求你們啊,我一個普通小老百姓,你們家族啊財團啊這些事兒,能不能自己內部解決,拉上我一個演戲的,有意思麼?”
她再也不藏著掖著怕一句話說錯給自己或者別人帶來麻煩,她現在自己的麻煩已經接踵而來了。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總是妄想自己也能成為一個百萬富翁,或者傍上一個這樣的人,但各種苦澀只有當事人知道。
窮人有窮人的抑鬱,富人有富人的煩惱。誰也不必誰少。
褚曉楠一句一句的抱怨,臉頰紅紅的,但她咬音吐字卻又很清晰,路淮人聽了半天也沒分辨出她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路淮人有些驚訝地揚起臉,盯著她,目光像是想看穿她一樣。之前一直坐在店的角落裡喝悶酒的小少女這會兒東倒西歪的拿著包過來結賬。褚曉楠終於注意到身旁響動,轉過臉來看了小姑娘一眼,臉紅紅的帶著笑意,目光的流轉竟然讓小少女紅了臉。女生一臉驚訝地吐吐舌頭,酒好像一瞬間給驚醒了,“褚……曉楠?”臉太好認就脫口而出。路淮人心下咋舌這女孩真是厲害,一個喝醉酒的人還能認出一個喝醉酒的偶像。
這不是真愛的話,什麼才是?
褚曉楠點點頭,說,我是。小姑娘一陣手忙腳亂的翻包,路淮人在一旁體貼問道,“是不是想要簽名?”
小姑娘使勁兒地點點頭。
褚曉楠也不客氣,對著路淮人伸出手,朦朧的眨了眨眼,“借支筆吧?”
路淮人一愣,失笑,把給顧客簽單用的那隻黑色中性筆遞了過去,又從櫃檯下抽出一張好看的卡片。褚曉楠兩根手指夾起卡片左看看右看看,詫異道,“這麼少女的東西,一看就是林詩施準備的。”
路淮人笑容僵硬了一下,表情有點不自然。
小姑娘心滿意足的出了門,路淮人把門口的指示牌翻到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