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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寧帝若有所思:「當初朕也是莫名的信任明熙,如此簡單的人,心思一眼就能看到,倒真讓防備不起來。朕那侄兒自來多疑心重,對明熙歷來不假辭色,又是什麼心思呢……當真有意思的緊。」
六福雖不知泰寧帝話中的意思,但也習慣了隨著話中的心意,繼續道:「殿下久居闌珊居,娘子又是個實心眼,待殿下極好。這一病自然有娘子在,才能安心。」
泰寧帝挑了挑眉,低低的笑出的聲來:「細細一想,確也如此。六福比朕看得明白,有些人有些事,當真是不能看表面,得細細的看,細細的想。」
六福怔了怔,雖不知泰寧帝心思如何,但見他的笑意不似作偽,雖覺得有些不妥,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些人的小心思,自以為隱藏多深,哪裡能逃過陛下的眼,。」
泰寧帝聞言心情大好,連連拍六福的手,放聲大笑。「說得對,哪能逃過朕的眼。」
闌珊居的主院是東苑,佔據了三分之二個闌珊居。皇甫策出宮後,被裴達安排在東苑裡養傷。不久,明熙出宮,住進了格局較小的客院西苑。
次年仲夏,東苑重新砌了火牆,又擴大了地窖,便於藏冰之用。當時皇甫策遭遇,雖與明熙無關,但讓她莫名的心虛內疚。兩人雖不能避免的時有爭執,但在物質上的不曾生出半分苛責之心。
東苑花圃內,一年四季開著應季的花枝。各種滋補的藥材,在宮中也不過如此了,廚房內的時令果蔬,全部按照皇甫策的口味來。換季時,衣袍布履與東苑的一切會在第一時間換成嶄新的。
實然,有時看到皇甫策的冷臉,明熙都覺得很委屈,恨不得將他狠狠的抽上一頓才解氣。每每不歡而散,明熙都想明日定不要再來這受氣了,一覺醒來,昨日的那些狠話和誓言,會被忘得一乾二淨。
皇甫策明明脾氣溫潤,待人寬和,可與明熙爭執起來,極刻薄。但好在,今日吵得狠了,次日絕不會揭短,更不會提昨日的事,這也是縱容了明熙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
明熙將皇甫策額頭上的帕子換了下來,猶豫了片刻,才將手背放在了那滾燙的臉頰上,溫度依然燙得厲害,臉頰卻如想像中般細滑,讓人戀戀不捨又愛不釋手。
皇甫策蹙著眉,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因動作很小,還在神遊的明熙並未察覺到。她的手指一遍遍的拂過他臉頰的輪廓,眷戀不捨又溫柔繾倦,她的眼神幾位專注,彷彿天地間唯有眼前一人。
皇甫策從未像這一刻般,篤定賀明熙的在乎與心思,清晰的明白了那些平日裡不願深想的感情。實然,賀明熙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坦誠的,除了不曾將這份感情宣之出口外,整個人都是明明白白毫無遮攔的,甚至猶如祭品般直白。
可越是如此付出不求回報,才越使得皇甫策害怕,若真相是如此簡單,那宮中的人又何必費心費力的將她埋在自己身邊這些年。這般的天之驕女,在這裡受了如此多的委屈,怎麼還能繼續周旋相處。若當真有這份委曲求全與心機,每每想起來都會讓人不寒而慄。
這些年,皇甫策一直忘不了,惠宣皇后才去世時,明熙對整座臨華宮的敵意,雖不知母妃到了最後,不曾被立為皇后,是否有明熙的手筆在裡面。但當初明熙看似失寵,可暗地裡也是極得父皇在乎的,只怕不立皇后,也有她極不喜母妃的緣故。
人都說,先帝在惠宣皇后去世的兩年裡,對賀明熙避而不見,但皇甫策卻知道,父皇每個月去臨華宮時,都會在路過她住的小院落外站上片刻。想來母妃也是知道的,這才不曾將賀明熙挪到靠裡院落,更是不敢對她有半分為難。
這個對臨華宮仇視多年的人,為何會在一夕時間變了態度與情感,周圍的人都說賀明熙待自己極好,有時候某件事上,甚至連自己都深信不疑。但回頭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