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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回了她一禮。
時刻留意此間動靜的武一見了忙過來:「大人回去了?」
「我還要見個人。」
……
西廂果真有禁軍把守,李嘉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一道鳥形令牌:「我奉蕭統領之命前來探視公主。」那正是重光依照李嘉吩咐從蕭名鼎身上摸來的。
禁軍一向認符不認人,又聽是蕭名鼎的名號,仔細檢視了符令便放了李嘉進去。
入了西廂,反而裡面沒有多少兵士把守,幾個宮裝女子坐在庭下繡花笑語。忽見著李嘉一纖秀少年,臉一紅卻仍是上前阻止他前行,嬌聲叱吒:「此乃皇家重地,不得隨意行走。」
李嘉望著掩而未合的花梨木門,安然一笑:「勞煩姐姐通報一聲,我與公主乃是舊識。」
☆、第39章 叄玖
駙馬不堪病痛折磨離世後,每年這個時候康華都要回京在這相國寺替離去的親人禮佛祝禱。
她是個好清靜的人,在今上之外幾乎無人知道她在此。可從數天當朝左相權禹來後,這個清靜就被打破了。所以宮娥通報有人求見時,康華本不欲相見,但當宮娥奉上那人的信物時她幾乎是立刻轉變了主意。
「你是謝家何人?」
「為何會有這根木簪?」
隔著兩重竹簾,康華僅能看見一道模糊淺影。禪室外初蟬聲聒噪得人心煩,看著那靜坐在地的人影卻令人無端心靜下來。
「故人已去,公主問這些又有什麼必要呢?」李嘉避重就輕地回答。
康華公主握著木簪怔怔地看著他,在坐回椅中時她的臉上已尋不到方才一絲的失態,指腹反覆磨著腕上的佛珠,良久她問道:「你用此簪來見本宮,究竟所為何事?」
李嘉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答道:「想請公主看在往日故人情面上,幫在下一個忙而已。」
「什麼忙?」
「答應權相燁所求之事。」
康華手一抖,只當李嘉是燕國朝中的人,嫣紅的唇瓣譏誚地彎起:「原來是幫權禹當說客的。權相好大的本事,連本宮這點往事也能挖得出來。可惜權禹太看得起康華了,康華只是一介可憐孀婦,藩鎮與朝廷的事哪有插足之地。」
「公主與駙馬伉儷情深誰人不知,駙馬離世前將成德軍軍令一分為二,一個給了副帥,一個便是留給了公主用以在藩鎮立足自保。」李嘉淡淡一笑:「當年公主與成德軍同生共死,死守朔方城,巾幗不讓鬚眉之名在河朔三鎮廣為流傳,便是連成德軍現任主帥也比不上公主在軍中的威信。」
李嘉的語氣與態度是她素來的不疾不徐,可聽在康華耳中卻橫生了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來,想權禹來時也不曾對她如此無禮:「那又如何!權禹這個佞臣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成德軍是駙馬一生心血,要我交給他,白日做夢!」
「權禹步步為營,走到今天這位置,亦算是個梟雄。」李嘉佯作嘆息,道:「如公主所言,權禹謀反是遲早的事。但被動不如主動,公主何不先下手為強?」
「你什麼意思?」
「在下的意思是權禹既然有求於公主,公主不如順手推舟說服成德鎮站在他那邊,謀而後動?」
康華冷笑:「讓本宮給你做細作,你好大的膽子!」
「公主是燕國皇室,公主所為是維護皇室正統,怎能說是做在下的細作呢?」李嘉一派道貌岸然。
武一在外等得久了必會去找蕭名鼎,李嘉在這不能多待,話說到了她拍拍袖子便告辭了。
康華仍在細細咀嚼著李嘉的話,李嘉來得的太莫名,從話裡看她似是替皇帝精打細算,但若是如此為何皇帝不直接與她說道。不過,康華與她這個皇兄並非一母所生,而當今太后對她芥蒂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