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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看來不出一個月,這場仗就快結束了。」
「是麼?」紫衣人負手眺望遠處,眸光犀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
「再有個萬一,起碼蕭家那小子是逃不掉了。以他有勇無謀的衝動秉性,第一個帶頭鬧事的就會是他。那時即便他命大不死在契丹人手中,回來後也逃不了軍法處置。」
「這倒是。」權禹手壓花枝微微一笑。
「蕭哥!這事絕不能忍!」雙眼通紅的年輕士卒們湧到蕭和權帳內,胳膊上青筋一條條暴起:「誰要宰老子的馬,老子第一個拿他開刀,管他是契丹人還是自己人!」
蕭和權低頭握著長槍,沉默地一寸寸擦淨槍上血汙。
「蕭哥你發話啊!」士兵急紅了眼,虎目裡淚花四濺:「這軍中做主只有你一個明白我們這些兄弟的,想想你的燎原,你捨得讓它下鍋?」
「這訊息你們從何處得知的?」蕭和權慢慢抬起頭,深邃的眼眸裡冷光湛湛:「你們可曾親口聽過主帥、副帥或是軍師其中一人說過要以戰馬充糧?燕人沒打過來,我們倒先要窩裡反了!」
眾士兵面面相覷,有人吶吶道:「可,軍中糧食確實短缺了,這幾日的粥都快成清水了。吃不飽,怎麼打仗?」
「上戰場我就沒有想過要回去,」蕭和權口吻平靜,唇角輕勾:「要死大家死一塊,生死都是兄弟,黃泉路上也不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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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以為燕軍要栽了個大跟頭時,意想不到的奇事來了,一向和氣生財的梁國和北邊一小國鬧紅了臉。梁國武昌節度使率大量兵馬向西北邊境集結。
軍中常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財大氣粗的梁國難得打回仗,簡直恨不得想在戰還沒打,先用山一般高的糧草砸垮對方計程車氣。其實從效果上,梁帝他更願意用國庫裡黃澄澄的金條來閃瞎對方鄉下小國人的狗眼。
「陛下,忍住啊!」戶部尚書抱住梁帝的大腿流下兩行寬麵條淚:「您不知道現在百姓們的仇富心態已經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了嘛?!」
梁國糧草啟程之日,一封密信從金陵國子監裡送出,在梁國押運官「正巧」路過虎牢關的前一日輾轉送到了燕軍中。
蕭和權開啟信函,兩個端正的楷書躍然紙上:「截糧。」
三日後,梁國糧草被悍匪所截,梁帝不痛不癢地罵了幾聲,揮揮袖子:糧草都沒了,還打個毛線的仗啊。撤兵撤兵。
木已成舟,周叔再計較也為時已晚,但對李嘉的做法他仍有些不解:「公子,你即說動常大人給那小子送去糧草,為何不好人做的到底,提醒他小心權禹在暗中給他下的絆子呢?」好歹也讓那小子多欠點人情啊。
李嘉坐在一室春光內,堂前鶯啼柳綠,花開似錦,她提筆在嶄新的白紙上一筆一劃寫下四個大字:「物競天擇。」
她能助蕭和權一時,助不了他一世。他與權禹的鬥爭,歸根結底只能依靠他自己。如果他遲早死在權禹手上,那麼現在能「戰死」沙場,對他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
日月長短一梭間,國子監內新生舊生一年年替換。中興五年,梁國誕生了史上最年輕的,年近十五歲的狀元郎。
☆、第16章 拾陸
「金榜題名墨上新,今年依舊去年春。」
楊花漫漫灑入冬風,震天響的爆竹聲起此彼伏地響在金陵的街街巷巷,從西市的平民區到東市的權貴集中地,無不如此。
御筆欽點的三甲聖旨一下,緊跟著保和殿內從晨起到入夜連擺燒尾、玉臺兩宴。一是拜謝君王、二是讓新科進士們在百官面前混個臉熟,更意為「燒去鯉魚尾,一躍登天台」。歇上一日後,即是萬眾期待的狀元遊街了。
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