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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隨著他的目光也看了過去,不知何時酒館外竟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一個身著緋色輕紗的女子撐著紙傘從雨中走了進來。
那女子額前輕點朱紅,一張臉艷麗無雙,走進門後收起了雨傘放在門邊,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恰到好處,雅緻到了極點,與這個破舊的酒館是如此格格不入。
幾個書生頓時都收起了聲音,怔怔地看著這女子,燭光也彷彿因她的到來而亮了幾分。
那女子走上前來朝眾人行了一禮,伸出一隻素手放了錠銀子在那櫃檯上,說道:「這點銀子算是請各位才子今晚的酒錢了。還請給鶯鶯幾分薄面,讓奴家把他帶走。」
布衣書生呆呆地看著這個京城才子們爭相追捧的女子,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小酒館看到她,愣愣地把拳頭放了下來。
那個酒臭熏天的青衣男子卻似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一般,只是伸手將他猛地推開了,一個踉蹌沖入了雨中。
鶯鶯追尤不及,只能止步在小酒館門口,呆呆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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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南屏扶著孫倩兒出門,卻發現那春娘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房間門口,撞上南屏的眼神嚇了一跳,忙陪笑道:「我安排馬車送送兩位姑娘,還請姑娘莫再見怪。」說著上前殷勤地扶住了孫倩兒。
春娘暗自偷看著她的神色,試探著向南屏問道:「姑娘看著面生,以前可曾到過香玉書院?」
南屏警惕地看了一眼春娘,春娘忙道:「姑娘別誤會了,在下不過一個煙花女子,懂得些什麼?今日是真的糊塗了,若不是九皇子與姑娘大人大量……」
她陪著笑,「九皇子如此看重姑娘,是在下有眼無珠,招待不周。以後如果有用得上我春孃的地方,姑娘遣人來這裡尋我就是,定為姑娘效勞!也給春娘一個賠罪的機會不是?」
孫倩兒只是怔怔地垂淚,兩人說的話她竟似一句也沒聽見,想是受了太大打擊。
南屏也不去煩擾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春娘說著話:「那九皇子,經常來這裡嗎?」
春娘曖昧地看了一眼南屏,低笑道:「那九皇子就算來,也從不叫姑娘相陪,不過喝點酒便走了,姑娘放心便是。」
南屏聽她此言,實在彆扭得緊,卻又不知從何解釋才好,只能輕嘆了口氣,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遲疑地問道:「你把孫姐姐迷暈,是看中了她的花魁潛質吧?」
春娘尷尬地支吾道:「孫姑娘確實國色天香,都怪我……」
南屏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她:「那個……我呢?你覺得我有花魁潛質不?」
已下樓而去的某人腳步微微一滯,似是被這句問話給驚住了。
春娘更是愣在原地,對著南屏那雙熱烈的眼神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字一字斟酌著用詞,訕笑道:「這個……姑娘您自然也是長得……」
南屏趕緊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不必答我。」臉上卻浮起了一抹暈紅。
樓下之人嘴角幾不可見地彎了起來,往樓上看了看,南屏正攜孫倩兒正往樓下走來。
南屏此時扭過頭正好對上了齊譽的目光,心中略一遲疑,還是走到了齊譽面前。
「多謝殿下的救命之恩,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南屏深深地彎下腰,畢恭畢敬地拱手道。
她行走江湖雖久,卻極少遇到真正的皇親國戚,對於如何給皇子行禮更是一知半解,這個禮自是行得十分莫名。
旁邊的阿克差點笑出聲來,齊譽的神色也變得頗為古怪,但還是點頭淡淡嗯了一聲,瞥見她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暈紅,倒多了幾分小女兒神態,只是她嘴唇卻頗為蒼白——
這迷香並不算十分濃烈,看她一直活蹦亂跳的,身子竟受不住麼?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