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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蘭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藥罐,嘴唇抿了抿,無聲地說道:「對不起。」
——
劉永的腳步聲在清冷的雨巷中響徹著,他扶著身邊的牆角嘔吐了起來。
只是這幾日他除了喝酒什麼也沒吃,這突如其來的嘔吐只是幾乎將他掏空而已。他頹然地倒在了地上,彷彿是這街上的一隻孤魂。
感到面前的雨突然停了,劉永失焦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地面,面前卻出現了一雙極乾淨的一雙鹿皮靴子。
穿靴子那人一身藍衣,眉目斯文,此時撐著傘擋住了劉永面前的風雨。
「是你……」劉永認出了來人,又自嘲地笑了一聲,「現在該叫你&039;賈曄&039;了!」
劉永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覺得說出這個名字是件十分好笑的事。
劉永踉蹌著起身,但他確實太醉了,又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青衣布袍上已經被雨巷裡的泥水浸透,髒汙不堪。
「你這又是何苦?」
賈曄上前扶住劉永,卻立刻被推開了:「你還是去跟著你的主子吧,劉某賤命一條,就不勞賈公子費心了。」
劉永說著索性坐在了地上,頭無力地靠在牆面,閉上了眼睛。
賈曄垂眼看著坐在地上的劉永:「你我多年好友,就一定要說這種話麼?」
「好友?」劉永哈哈笑道,「劉某已經是枯株朽木了,何時竟還有一位馳騁官場的好友?」
賈曄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卻仍是勉力道:「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但你為何要這樣作踐自己的才華?難道你要永遠在這風月之地寫這些靡靡之音麼?」
劉永冷哼了一聲:「劉某不才,只寫得來一些淫詞艷曲荒唐度日,這「盡忠報國」之事,還是由葉公子這樣的青年才俊去做吧。」
賈曄怒道:「你只顧自身清高,卻對身邊的人不管不顧,倩兒來找你,你難道也不理?」
「我倒不知道賈公子還對我的髮妻如此關心。」劉永嘿嘿一笑,「其實我跟她夫妻緣分已盡,如果賈公子喜歡我那髮妻,也是美事一件——」
劉永話音未落,賈曄已經一拳將他狠狠地打倒在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劉永被打得趴在地上,濕漉漉的頭髮散落了下來,一縷縷混著泥水和雨水沾在他的臉上。
劉永趴在地上良久未起身,似是已經死去了一般。賈曄正待彎下身子將他扶起,卻見他身子動了動,右手摸索著牆面緩緩站了起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劉永側過臉去沉聲道,「以後賈公子,就當不認識劉某吧。」說著一瘸一拐地向燈火深處走去。
賈曄站在原地撐著雨傘,雨聲淅瀝,卻不知在訴說著誰的的心事。
——
長年殿內。
「派人跟著她們和劉永,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我。」齊譽將外袍脫下交給阿克,吩咐道。
「是。」阿克接過衣服懸在了房間隱秘的一角,那裡正煮著名貴的中藥,藥香翻騰而上,攀附在那外袍上,滲透進了衣物中。阿克輕輕退出長年殿,將門輕輕帶上。
長年殿與其他宮殿相比顯得樸素了許多,只是為了九皇子修養身子,在殿後修築了一個溫泉,但比起杭州的靈秀山莊,終究還是差了些。
齊譽步入溫泉,中衣下的身子修長有力,他雙臂伸展靠坐在泉內,將頭靠在溫泉沿邊,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個綠衣女子嬌俏的笑臉隱隱浮現……
齊譽緩緩睜開眼:
從杭州巷中,到紫禾、香玉書院、九歌詩社的信件……
你究竟是誰?
——
回到鏢局時天已經慢慢黑了,南屏的臉色看起來十分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