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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兩人再次相見。
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再去面對分開了這麼久的他。
如果不是還記掛著他以後可能會死於一場空中事故,她真的不願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了。
時間是副很殘忍的慢性毒藥。
它讓情變得更加刻骨,深入血髓。
它也會讓情慢慢被侵蝕,直至麻木,甚至讓人不願再去面對。
安娜可能就屬於後者。
……
安娜感覺到那雙穿著雙蘇式軍靴的腳從側旁走道經過後,終於勉強定住心神,慢慢地從位置下直起了腰身。
但還是不敢坐高,把自己縮在椅子裡,連呼吸也屏住了,一小口一小口的。
邊上林少爺見她突然臉色蒼白縮在椅子裡一動不動,頓時覺得來了獻殷勤的機會,趕緊面帶關切地湊過來:“安……”
在他叫出自己名字之前,安娜迅速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林少爺一愣。
“我有英文名,叫lucy;你叫我lucy。”安娜順口胡謅了個名字,免得這個香港少爺等下又喊自己名字。
“我也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想休息下,請您別再和我說話了,可以嗎?”
安娜朝他靠過去些,壓低聲,幾乎是耳語般地對林少爺說道。
她靠的這麼近,林少爺聞到了來自她身上的淡淡芬芳,而且她還一改剛才冷淡態度;居然告訴自己英文名,看著自己的目光彷彿也帶了點惶恐和懇求之意。
林少爺平時就挺憐香惜玉的,何況邊上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開口懇求了,頓時心神盪漾,胸膛裡湧出一股豪氣,立刻點頭:“行!lucy小姐你好好休息啦!我不和你說話了啦!”
“能麻煩您幫我拿一下行李架上的帽子嗎?”
“沒問題的啦!”
林少爺站起來抬起胳膊幫她取下剛才掛在了上頭的她的帽子。
安娜低聲道了句謝,接過帽子扣在了額前,嚴嚴實實遮住自己的臉,便朝裡靠在了椅背角落裡。
過了十幾分鍾,全部一百多名乘客上來落座了,其中還有幾個日本人。機艙關閉,一番起飛前的程式過後,飛機離開白雲機場,朝著上海方向而去。
安娜臉上一直扣著帽子,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林少爺不住地看她,有心想再和她搭訕,見她彷彿睡著了,又只能忍住。
飛出去沒一會兒,安娜忽然聽到邊上傳來砰的一聲,神經一緊,微微掀起帽簷看了一眼,發現坐在同排左側靠走廊位置的一個乘客不小心把放前頭橫板上的一個杯子給打翻到了地上。
那個乘客是個男的,留了個長鬢角,三十多歲的樣子,可能是第一次坐飛機,或者別的什麼緣故,目光漂浮不定,表情看起來彷彿挺緊張。
杯子裡有水,弄溼了機艙地板,空姐過來收拾了,那個男乘客坐了回去,周圍又恢復了寧靜。
“沒有關係的啦!只是打翻了水杯而已啦!”
林少爺向安娜解釋。
安娜吁了一口氣,稍微坐高點身體,帽子依然沒拿下來,只是微微掀起,透過兩個座位中間的那道縫隙,往後迅速看了一眼。
她一眼就看到了陸中軍。
他就坐在距離自己七八排之後的一個靠走廊位置上。和此刻機艙裡的大部分乘客一樣,頭微微往後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彷彿睡了過去似的。
安娜微微籲出一口氣,又縮了回去,像剛才那樣把帽子扣回在了臉上。
過了一會兒,一個空姐推車餐車過來分食品。快到安娜位置邊上時,林少爺殷勤地探頭過來問安娜:“lucy小姐,你要喝什麼啦?我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