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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衍見任務完成,他也沒再多留,向太子告辭後,就退出了東宮殿。
為證心中疑惑,在蘇衍離開後,荀歡問裴淵,“師傅,蘇衍可是太尉蘇撫的什麼人?”
裴淵微驚,因為秦徽的叮囑,他現在還不能將朝堂的人事講給太子,所以太子應該對此一無所知才是,他是怎麼琢磨出蘇撫和蘇衍的關係呢?再看秦翊的雙眸,雖然還帶著孩童的稚氣,可眸底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好似有什麼更深沉的心思。莫非,太子真的是天賦異稟,生來就是王者之料?
“蘇撫大人與蘇衍是父子。”裴淵還是向太子解釋了。
他原以為秦翊也就好奇到這程度,沒想到太子又問道,“那蘇家厲害,還是師傅的裴家厲害?”
太子雖然問的直白,可這真是個難題。
裴淵沉默下來。裴蘇兩家一直是對頭般的存在,大概因他父親裴疏在世時,與蘇撫政見不合。蘇撫主張親外攘內,他父親卻主張攘外安內。那時候他父親在丞相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蘇撫縱然掌管軍政大權,亦不能與他抗衡。裴疏去世後,朝堂內外都是蘇撫的聲音,再無裴氏的地位。思及逝去的兄長,裴淵又是一陣傷感。
他起身走上前,拍了拍秦翊的小腦袋,笑道,“太子好生看書吧,微臣也到了該告退的時辰。”
說罷,裴淵也離開了東宮殿。
荀歡瞅了一眼一旁的刻漏,明明還未到酉時,他怎麼離去的這麼早。
再望向裴淵的背影,荀歡的心跳空了一下。
他的身影,竟那麼孑然……
轉眼到了祭祖大典,浩浩蕩蕩的隊伍從皇宮出發,徐徐朝著東陵的方向前進。兩排兵馬開路,緊跟著就是秦徽的皇駕,再後面便是太子的車駕。
這還是荀歡穿越後第一次出宮,她早就對宮外的世界期待萬分了。
一路上,車駕的紗簾就沒有合上過,荀歡坐在簾邊,一個勁兒地向車外探頭。
裴淵以太傅身份隨行,著一身玄黑色的朝服,與平日的便服相比,平添許多分威嚴。
東陵在東秦國國都的東郊,北有綿山靜臥,南鄰一帶深水,是絕佳的風水寶地。東秦國皇室的列祖列宗們以及一些有功於社稷的重臣盡在此處長眠。
徐行約半日後,浩蕩的車馬抵達東陵。那裡早已備好了祭祀的高臺,以及一切笙鼓禮樂。秦徽率先從皇駕上下來,身後便跟上了眾多隨行的大臣。
裴淵牽著太子的手,跟在秦徽身後。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語,荀歡偶爾偷瞄他,覺得他的凝重之色像極了週歲禮的那晚。
來到東陵後,裴淵確實有了心事。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父兄沒能葬在東陵。可先朝那麼多的丞相都葬於此地,他的父親和兄長甚至還是為了東秦國獻身沙場,秦徽竟吝嗇於將他的父兄安葬於東陵。
“師傅,你在想什麼?”荀歡動了動小手,喚回了裴淵的注意。
裴淵垂下頭,望著太子懵懂的雙眼,不禁問自己,他這三年究竟做了什麼。除了每日逗太子開心,他真正做過什麼?
“師傅?”荀歡看著裴淵凝重的目光有點怕了。怎搞的,裴淵不會就這麼突然扭曲了吧?!
好在裴淵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溫柔,他撫著荀歡的頭髮,輕道,“太子乖,今日大典聖上很是重視。太子不能亂動,要聽從之前蘇大人的叮囑。你是東秦國未來的希望。”
你也是我這三年唯一的傾注。我唯一的期待。
荀歡怔住,裴淵雖為太子太傅,教導了她三年之久,卻從未如此刻這般嚴肅正經。
她垂下頭,莫名的憂傷籠罩了她。
這時候,禮樂之聲響起,時而空靈,時而激越。在這有些神聖的曲樂裡,秦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