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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錯了,不該讓你等這麼久。”在楚楚可憐又童言純真的太子面前,他的一切堅持都崩塌了。裴涯說的對,他還只是個孩子,能有多大的錯,讓他這麼對待他。
裴淵摟著秦翊,快馬加鞭,總算趕在宮門下鑰前將他送回了東宮殿。
然而東宮殿裡燭火通明如晝,卻異常安靜,裴淵牽著太子走到正殿跟前,他的心開始不安。
果然如他所料,秦徽正端坐在主位,底下烏壓壓跪著東宮殿的所有宮人。
裴淵不敢抬眉,重重跪了下來,“微臣拜見陛下,請陛下降罪。”
荀歡也被眼前凝固的氛圍嚇到,她偷偷瞟了一眼秦徽,只見秦徽的面目冷如冰霜。
“兒臣拜見父皇。”荀歡打了一個哆嗦,也軟軟地屈膝跪下。
秦徽怒從中來,指著一旁的更漏問裴淵,“裴太傅,這是幾時了?!”
“微臣有罪,萬死不辭。”裴淵深跪不起,額頭伏在地上,心中浮現的卻是父兄的容貌。
秦徽長吸一口氣,睥睨裴淵,“朕念及你父兄於社稷有功,才特賜你太子太傅之位,沒想到你竟不能勝任。”
“不!”荀歡連忙磕頭,“此事都是兒臣的錯!都是兒臣貪玩,違拗太傅的意思,固執不回皇宮。請父皇明察,不要降罪於右太傅。”
秦徽毫不放鬆,“太子行為失當,全是太傅之錯。裴淵禁足一月,閉門思過,再扣半年俸祿。”
這個處罰要比荀歡原本料想的更能接受,她便乖乖住了嘴,避免火上澆油。
秦徽又一一叱罵了東宮殿的其餘人,最後轉而怒斥了太子一番,斥他頑劣不堪。荀歡垂著腦袋聆聽教誨,秦徽見他有悔改之意,這才遣散眾人。
太子的事情還沒著落,裴涯好說歹說才送走了蘇衍,正一個人候在裴府門前等裴淵回來。
裴淵安然無恙地出現後,他連忙迎了上去,“二哥,怎麼樣了,太子已經回宮去了?”
裴淵心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跟著裴涯,兩人一同繞進府中。
裴涯趕緊撫了撫胸口,“謝天謝地,二哥你再不能這麼嚇唬我了。”
行至府中的假湖跟前,一直不言不語的裴淵突然停下腳步。裴涯疑惑望他,只見他躬身拾起了一大塊石頭,將湖水錶面的薄冰砸開了洞。而後將懷中取出的一枚長鑰匙,咚地一聲沉入湖中。
裴涯只掃到一眼,卻認出那鑰匙是皇宮制鎖特有的規樣。
次日一早,還不等宮人進來伺候,荀歡就先跳下了床榻。
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裴淵的確變了。自他告忌父兄歸來,他就換了一個人。昨晚的事情過後,荀歡細細縷了這些天裴淵的異常,想來想去,唯一的突破點就是暗間中的那份書卷了。
當日在藏書閣的侍衛面前,荀歡做賊心虛,緊張的甚至無暇瞟上書卷一眼。不過,幸好多年不動腦子的她也心機了一把,悄悄將鑰匙掉了包。
她躡手躡腳地掀開枕下的三層錦褥,從下面掏出了裴淵曾交給她的那枚鑰匙。
再一次前往藏書閣,荀歡更加輕車熟路了。殿前的侍衛向她行禮問候,她也十分自然地擺手示意他們起身。她先是裝模作樣地在高高的檀木書架之間穿梭了幾遍,而後趁著無人注意,嗖地開鎖溜進了隱秘的暗間之中。
暗間裡的一應擺設還如之前,她很快就憑著記憶找到了裴淵看過的那份書卷。
沒來由地緊張讓荀歡停下了動作,她有些害怕,害怕那書卷中寫著什麼無力迴天的真相。
深吸了一口氣,她踮起腳尖,拿下了書簡。
書簡有些沉,為了不發出聲響,她的一舉一動都小心謹慎。然而,就在她攤開書簡之時,她驚愕住了。
那排列整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