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2 頁)
待金光消失,大家這才發現,有一個人緊緊扣住了立於一側的林長棲的喉。
此人出手狠辣,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在雲沖和那裡,林長棲根本未料到有人會動手,竟來不及反應就被控住了。
「長棲!」吳煜大喊一聲。
雲沖和擋下劍光,眉心緊蹙地摁住欲要暴起的沈魄的肩膀。
「薛玉,撒開你的髒手!」沈魄怒極。
此人縈身帶香,正是薛容與的弟弟薛玉,一身整齊的白衣烏冠,上繡赤金雲紋,且因近來家族大盛,鋪張奢侈,這繡線竟都用的是金線,被雪色映得熠熠生輝,照著他精緻白皙又狠戾的一張臉。
薛玉最講究容貌,極厭惡旁人說他不潔,聞言手指緊捏,將林長棲喉管處都捏凹了進去,林長棲眼中帶淚,嗆咳不止,形容十分痛苦。
薛容與未料到自家弟弟不過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竟有這樣的魄力,目露得意,立刻向門徒示意:「去搜。」
雲沖和顧及林長棲,攔下了二三門徒,卻還是叫幾個門徒溜出去了。
蓬萊說小不小,御劍也要一個時辰才能逛完。這幾個門徒卻來回極快,看薛容與滿面輕鬆的樣子,當是收穫滿滿。
他將一本書兩張紙擲到雲沖和的面前。
「大家看看。述古堂裡竟找出這種書,男男相姦,好不要臉。」薛容與得意洋洋的目光下,沈魄臉色陡然青紫,因為這本書是他藏的。
但他不過是因為年少時貪玩,想著倘若有一天雲沖和翻到將會是怎樣一副怒極還羞的表情。更何況述古堂書海浩瀚,他不過零散夾於一些無人借閱的書中,連他自己都記不全了。
「還有這一紙姓名,這窗花。」薛容與連面子都不想做了,直呼道,「雲沖和,都是從你房內搜出來的,你好大的膽子!」
沈魄的臉已經失卻了血色,他認出那張紙上歪歪扭扭一遍又一遍的「雲沖和」三字是他課堂走神時所書,而那窗花,正是當年他與雲沖和共同完成的,署著他們二人的名字。
後來過完年便揭下來,沈魄也沒在意落到哪兒去了。
雲沖和竟將它們都仔細儲存著。
他們所視若珍寶的東西,竟就叫薛容與像垃圾一樣扔在地上,還啐上兩口。沈魄的血液瘋狂地向腦中奔湧而去,他掌心滾燙,像是立於烈火之上,燒得他痛苦不堪。
雲沖和罕見地神色微變,但他很快恢復如常,撫了撫沈魄的肩,他其實很想握一握沈魄的手,他懷疑那指尖應已冷透,但囿於人前而不能。他望著他僵直到觳觫的脊背想到,這孩子定然嚇壞了。
沈氏那無名之輩忽然笑道:「什麼狗屁真人,不過是個覬覦弟子豬狗不如的小人。」
這話著實難聽,像是將人踩進泥裡還剁上兩腳,面目全非,髒臭不堪。一時聖人蒙塵,神仙墮凡,周圍一眾蓬萊弟子也臉色蒼白,就算這並肩而坐的窗花、這犯著忌諱寫滿雲沖和名字的紙條都能以師徒親厚解釋得過去,那本大喇喇的《龍陽集萃》怎麼也不該出現在述古堂。
而對沈魄而言,這一字一句幾近要了性命,如同在心上刻鏤,全是痛,又全是血。
在他心裡,雲沖和乃是九天出塵,清風自來,世間最清淨端方、不染塵埃之人,哪裡容得旁人這樣詆毀汙衊,將最惡臭的汙泥抹到師尊雪白的衣緣之上?
哪怕只是一點點都不行。
他的血液翻湧,如濤似浪,打得他搖搖欲墜。他腦目昏沉,一步上前將那沈氏人拎起衣領提了起來,再狠狠搡到地上:「你是哪來的潑皮,輪得到你在這噴糞。」
那沈氏人瞪著眼睛,一邊呼痛一邊大罵:「論起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叔,你竟如此無禮!」
「不是你們所言,我同沈氏早已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