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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離開時楚雋都沒能想好應該從何說起。
出醫療室的時候,一隊的人看楚雋的視線都是欲言又止,特別是鶉早,他脖子上依舊騎著小棺材,最後還是把疑問憋了回去,「那個,雋哥,你家我已經打掃好了,非常乾淨,放心吧!不過……」鶉早看了眼宿君渡,被宿君渡瞪了回去,可鶉早還是冒死諫言:「你確定不跟我老大回家了嗎?你不知道,我老大這個生活廢物硬是把自己鍛鍊成了十項全……嗷!」
鶉早的肚子被宿君渡捅了一肘子,完全不懂鶉早這究竟是誇他還是貶他,他一個大男人不要面子的嗎?
「嗯,我知道。」楚雋轉身看向宿君渡,「謝謝你。」
「楚雋,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謝謝』這兩個字!」宿君渡有點氣。
「哦?不是謝謝?難道是想聽『我愛你』?」
超案處眾人:……
這麼硬核的表白,他們楚哥是跟在老大身邊太久被他傳染成了直腸子嗎?
然而,當事人聽到這句話卻完全不買帳,「少給我貧,你知道我想聽的是什麼。」
這麼敷衍的「我愛你」,鬼大爺才信。
宿君渡拽著楚雋的手把他強硬地拉走。
超案處的眾人面面相覷,「我們是不是幻聽了?」
「不太像。」
「難道楚哥被老大威脅了?」
按他們對楚雋淺面的瞭解,楚雋就算再怎麼,都不像是會在大庭廣眾說「我愛你」這三個字的人。
超案處的人揣著種種懷疑,注意力已經從「楚雋是超案處總部的人」跟「楚雋被意識體附身」中變成了「老大被楚雋這敷衍式的告白一擊即中」。
車上。
宿君渡坐在駕駛位,偏頭看著被他硬塞進來的楚雋,「用『我愛你』搪塞我?楚雋,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種敷衍式的油嘴滑舌?」
「這不都是跟你學的嗎?」楚雋笑得清淺,把頭靠在椅子上,「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宿君渡知道他這段時間因為那個意識體精力嚴重透支,現在都還處於精氣神不濟的狀態下,要不是楚雋強硬要求回家,他會把他關在裡面直到他變成缺水的魚。
引擎啟動,宿君渡那輛車子「嗖」地一下躥了出去。
楚雋偏著頭,並沒有睡覺,而是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物,微沉著眼睫暗暗沉思。
宿君渡為什麼會失憶?江匿又為什麼會頂著陶久的身份成為他的監察官?
那個意識體,為什麼對於殺宿君渡的執念那麼深?
短暫的抑制並不是長久之計,那個意識體,終歸會有醒來的一天,而醒來之後……
「到了!」宿君渡猛地一踩剎車,楚雋慣性前傾,正準備朝宿君渡說「謝謝」,宿君渡卻突然朝他欺近,「楚雋,我不管你有什麼打算,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從未打算告訴我一些你的秘密,你不想說,我不會強迫你,但你別想著阻止我知道我想知道的。」
江匿已經以監察官的身份出現過,憑宿君渡的眼光,很難看不出來江匿就是現在的陶久。
楚雋微微嘆息一聲:「不是不告訴你,是我自己也沒搞明白。」
「你一個人弄不明白,那我們就一起研究。」宿君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抓住了楚雋的手,緊緊握住。
「宿君渡,有些事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楚雋的語氣難得沉重。
「哦?有多複雜?能比你還複雜嗎?」對他時而疏離,時而若即若離,「楚雋,我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他要是貪生怕死,早就從超案處辭職不幹了。
「我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更不敢說。
宿君渡自他認識起,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卻獨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