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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你滾……」楚雋幾乎咬碎了牙,身體裡那個人還在呼嚎著「我要殺了他。」他要殺了宿君渡,他要殺了宿君渡,沒有宿君渡,阿雋就徹徹底底地是他的,宿君渡該死。
楚雋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猛地奪過身體的控制權,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著,他揚起異樣的瞳眸,眼底映下熒綠的光亮,就聽楚雋清雋的聲音響了起來,「謝謝你。」
謝謝你,沒有棄我而去。
在楚雋的心裡,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被拋棄的人,隨著這個想法很莫名其妙,可心底裡,好像他從小就是這麼認為的。
宿君渡在楚雋那一聲「謝謝」中突然品出了一股「動人」的味兒來,他撇開眼,看著底下那黑色的花,有些哽咽地說了一句「不客氣」。
楚雋那一眼,莫名跟記憶中的一雙眼睛重合。
同樣的清雋,同樣的淡然,於他而言,這樣的眼神,同樣的勾魂攝魄。
「我說過,我不會容忍你用我的身體殺人。」誰都不可以。
宿君渡——就更不可以。
楚雋覺得自己對身體裡那個人就連表面的「信任」都難以維繫。
這一次,是身體裡那個人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楚雋的決心,毫無容忍可言的那種。
宿君渡,對他而言就那麼重要?
他心底的殺意漸重,卻在此時,楚雋看見下方的花突然動了。
它們大張的花瓣漸漸閉合,中間的花蕊無風自動,輕顫著。
宿君渡把手裡的光劍扔給他,「小心一點。」
「你呢?」他記得宿君渡原本握在手裡的槍在被拖下來的時候掉了。
「我有這個。」他拿出短刀。
「留著吧,我也有。」之前的變故發生不過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而已。
「之前在遇見牧城的山洞,你有沒有看見那幾具突然消失的骷髏。」
「看見了!」宿君渡站在楚雋身後,絲毫不怕楚雋突然被控制在背後捅他一刀。
「阿雋……」身體裡那個人還在極力找回自己的可信度,卻是用的楚雋的嘴,「我真的不會了阿雋。」
不會了?楚雋冷笑一聲,你這不會了騙了我多少次了?
宿君渡偏頭看了楚雋一眼,眉頭越擰越緊,是他不夠穩重,所以楚雋不信任他嗎?
他看向楚雋略微垂著的眼皮,那雙眼睛,自己又在什麼地方見過?不是【桃色】,也不是【紙人】,究竟在哪裡見過。
宿君渡的視線防備的看著周圍,腳下的花花瓣張張合合,他突然喊了楚雋一聲,「寶……楚雋……」
一個下意識的稱呼差點奪口而出,宿君渡立即打住。
「嗯?」楚雋掀起眼皮,就聽宿君渡道:「你對我是什麼看法?」
「看法?」楚雋懷疑的看著宿君渡,又有點摸不清方才他是不是懷疑了,還是覺得自己因為看他不順眼所以偷襲他?
「嗯,看法,比如:你對我有沒有興趣?」宿君渡偏頭,此行為頗有幾分趕鴨子上架外加沒有臉皮,而且這話問得實在不是時候。
楚雋微微一怔,宿君渡問這個問題的意思是……
楚雋這輩子,好像對什麼都沒什麼興趣,也從未想過自己的生命裡會不會出現另一個人,他的人生計劃裡,好像就沒有未來,不論是自己的未來,還是幻想身邊有沒有另一個人,他都沒有過。
他這二十七年,基本處於得過且過的迷茫裡,做什麼工作無所謂,對於物質也沒什麼要求……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宿君渡,興……趣嗎?
宿君渡此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了,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問這種問題的好地方。
可箭已經離了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