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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總副處抬眼看他,那一眼,總副處突然發現向來吊兒郎當的宿君渡,那雙眼裡竟然透著沉重。
「你的眼睛怎麼回事?」總副處「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三年前他送走宿君渡的時候宿君渡是在昏迷期,他那雙眼睛,怎麼映照不出光亮來?
宿君渡垂下眼皮,看著桌角,「總副處,其實許多事你心裡跟明鏡似的,我做了什麼,我想做什麼,你把我養大的,除了楚雋,應該是最瞭解我的人。」他頓了一下,「你把楚雋叫回來,除了讓他再次成為意識體的容器之外,還想做什麼?」宿君渡嘴角勾了起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你覺得我會讓楚雋回來繼續之前的任務?還是覺得,我願意讓我們這三年的付出只是鏡花水月?竹籃打水?」
宣明震驚的抬起眼睛看向宿君渡,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鏡花水月竹籃打水?
「就算你把楚雋叫回來也沒用。」反向拔除的意識體吸收了他最為執唸的意識,他就算跟楚雋死在一起,也不會出來,畢竟,這是宿君渡作為愛楚雋最為極端的做法。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不是什麼正常人,自私,自大,還自戀,他很多行為在楚雋看來都是無傷大雅的情/趣,只有宿君渡最為明白,他偷偷摸摸把這些心思藏了起來。
藏在一個,他自己都快忘了的地方。
「那次任務,我什麼都沒隱瞞,我隱瞞的……」宿君渡突然笑了。
宣明坐在旁邊,無端感覺到了一股寒風,就見宿君渡笑得清淺,「是我自己。」
「既然我同意你們提議的【拔除計劃】,還是你覺得我不會做出如果失敗這種可能性的對策?」
「宿君渡,你究竟做了什麼?」一個可怖的想法在總副處心裡漸漸萌生,一個極端,可怖,又不可思議的想法,宿君渡,他是想……想……
「我說過,我想跟楚雋過平淡的日子,這種生活我過了二十多年,我累了。」遇見楚雋之前,他還能在這種打殺中存有「遊戲」的態度,可是遇見楚雋之後,他突然覺得這種生活很無趣,他跟楚雋能安靜相守的日子是在太少,要不是自己曾經本就頂著「瘋子」的名頭別人還會對他稍有顧忌,他跟楚雋能在一個隊執行一個任務的可能性都非常非常小。
楚雋行事瘋狂,與他而言不相上下,每一次任務他都抱著拼命的態度,怎麼能呢?楚雋的命怎麼能被那些怪物拿去,楚雋是他的,他一輩子,至死都要緊緊攥住,捨不得他受一分一毫的傷害啊。
「宿君渡,你想清楚了?」總副處確定了自己所想,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想清楚了。」或許三年前還會有迷茫之際,可如今……
他看著總副處,頭一次露出了一個異常真摯又實誠的笑,不言不語,卻讓旁邊的宣明無端膽寒,他能為江匿做很多,包括自己的命,可他此刻突然發現,自己所謂的「付出」不過是一廂情願,他從未想過江匿會怎麼想,究竟願意不願意,甚至連那句喜歡,他都從未在一個正常的情況下說過。
江匿在這種情況下分享出自己的命給他,而宿君渡……
他是在為兩個人能共同存在下去的目標而努力,一次的拼搏,輸了可能是命,可贏了……
「如果你死了,楚雋會活下來嗎?」宣明開口就是致命一擊。
宿君渡微微偏頭,「誰說我會死了?」
宣明:……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空有一身肌肉,腦子也被同化了,壓根兒想不到宿君渡究竟怎麼想的。
「如果你不會死,那你為什麼不敢告訴楚雋你要做什麼?」宣明覺得自己真的太嫩了。
宿君渡突然沉默,轉頭看著窗外黑壓壓的天際,「因為,琮州必須得有一個楚雋。」
而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