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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你這就有點不禮貌了。」
什麼叫挑大糞沒什麼本事的外門弟子?
這明明叫做資源合理回收,真是沒眼見。
月狐生笑得愈發苦澀:「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是真心,但想著……能和她做一日夫妻也是好的,哪怕恩愛是假,也足矣。」
雲晚臉蛋擰巴在一起,於心不忍,安慰道:「想開點,跨種族戀愛是沒有好結果的,以你的姿色,肯定一堆母狐狸追求你,振作起來。」
月狐生深深吸氣,艱難抬手搭放在腹部。
雪崖洞常年陰寒難以見光,他守著崖洞度過漫長歲月,那一盞盞明滅的狐火昭示著整個種族的宿命。
一聲哀嘆,妖丹緩緩自從他身體裡剝離。
雲晚全然想不到他竟能做到這個地步,甩開謝聽雲的手奔過去阻止,語氣不由激動:「你這是為何?快弄回去!弄回去聽到沒有!」
月狐生把手攤開在她的面前。
不同於其他妖族的金色內丹,月狐一族的妖丹是晶瑩剔透的銀,他們生在最骯髒的種族,卻凝聚著比人類還要純淨的顏色。
月狐生沖她笑:「就告訴夫人,你等斬去食人狐妖,剖腹未見月郎骨駭,只見得這枚妖丹,認她處置罷。」
雲晚怔怔地看著掌心那枚妖丹,一時間五味陳雜。
她和月狐生本是萍水相逢,然而此刻,心中卻像是有一把火燒灼,一直燒到喉嚨眼。
「你沒腦子是不是?」
雲晚想不明白。
愛情哪有命重要,他好好修煉,總比被人類玩弄的強。
雲晚覺得他傻,又覺得他可憐,是又氣又恨。
妖丹剝離後,他的身體難以支撐,氣息越來越虛弱:「夫人給我喝的藥名叫斷魂草,對人無害,對妖卻是劇毒,哪怕不取妖丹,我也活不了多久。」
錢夫人讓他在最虛弱的時候來到雪桉嶺,為的就是好動手。
月狐生眉眼安靜,嘴裡呢喃著,「未見霜雪化煙雨;卻看人間滿別離……」
夫人曾應允過,冬日後便去臨安賞花,看來……終究是等不到了。
頭頂的狐火漸漸滅下一盞。
月狐生眼裡的光點消散,身體變得透明,最後化作細微的塵土散在整個崖洞之中。
雲晚第一次正面死亡。
大活人就在她的面前死去,剎那間思緒空白一瞬,難以言喻的心情填塞整個胸膛。
她不理解,也不明白,想罵月狐生是個傻子,又覺得他過於清醒。
他想要夫人的愛,明知是假的也去了。
掌心間的那枚妖丹冰涼無比,竟比霜雪還要刺骨。
雲晚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想了想又扭過頭,撿起一顆石子走向崖動外。
謝聽雲什麼也沒說的跟著她。
雲晚徒手在雪地裡挖了個坑,把石頭放進去,又徒手劈開一根樹,削的工工整整往上面一茶,刻上狐生之墓四字,面無表情地跨上馬。
一路上,她什麼也沒說。
重新趕回錢府,錢夫人就在上座品茶。
她年近四十,依舊貌美。
錦衣華服,滿身珠翠,坐樣溫雅,端的大家風範。
瞧見兩人身後無人,錢夫人悲腔一瞬:「未找見我的月郎?」
她是天生的演員。
說話時尾音輕顫,淚意纏睫,愈掉不掉的好不惹人動容。
雲晚看她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人。
她愛裝,雲晚可不愛裝:「月狐生自願取丹,讓我把妖丹帶回給你。許是怕你落別人偏見,還讓我騙你他是被狐族吃的。」
錢夫人表情驟變,看他們已經知道真相,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