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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在楚欽死後接手瀚水盟約,又險些因瀚水盟約而遭金敕暗探刺殺的祁王,必然不會是為了破壞瀚水盟約殺害楚卿的兇手。
如此一來,這個問題的側重點便從祁王與楚欽的關係,悄然轉到了分析邊境的戰局上。
趙東平察覺問題沒有朝著自己的預期發展,立刻起身反駁:「先生此言差矣,接手瀚水盟約,未必一定希望戰事休止。據學生所知,祁王殿下手中似乎也握著北林軍的虎符,如此重權在握,自然希望手中重兵有用武之地。」
楚卿輕笑:「哦?所以趙公子是懷疑祁王為挑起邊關戰事,獨攬大權,才放火殺人了?」
趙東平心底咯噔一下,才發覺他進了楚卿的圈套。這話可以猜測,但不能亂說,妄議皇子可比妄議權臣還嚴重。
「學生不敢,只是順著先生的話推測罷了。」趙東平又將帽子扣回來,企圖讓楚卿幫他背這個鍋。
楚卿卻轉而笑問:「那既然是為師誤會了你的意思,不妨就由你來談談對去年中秋大火與邊關戰局的看法,再替大理寺的官員分析分析,到底誰最有可能害了楚欽大人。」
皇宮縱火謀害重臣的帽子可不敢亂扣,趙東平自然不敢妄言,但他又不想承認自己分析不出,一時間騎虎難下,垂頭不知如何回應。
周圍學生開始嗤笑低語,說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眼看著趙東平越來越掛不住面子,楚卿朗笑一聲,擺手道:「坐吧!我們鴻章書院是讀書求學之地,大理寺和京師府衙的公務,我們還是不擅自參與的好。」
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楚卿是不想同趙東平計較,如此一來,趙東平更覺得臉熱,從才品到人品,全被壓了一頭。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已經臨近放課的時間。楚卿又點了一名舉手的女學生提問,解答探討之後,終於按時放課。
課堂中的學生陸陸續續離場。葉安提前離開去備車馬。楚卿將周老與閆老送至女子學部大門外,又折回到課堂,蕭絳果然還在。
一襲廣袖青衣,端坐在方才楚卿授課的位置,修長的指尖翻弄著桌上的書頁,見楚卿回來,蕭絳緩緩抬眸,目光中帶著考究:「楚先生覺得如果聯絡邊關局勢,籌謀那場大火之人最可能是誰?」
楚卿邁入堂內,走到書案前側身看向蕭絳:「晉王蕭赫。」
蕭絳不由再次勾起唇角:「原因。」
「楚欽當時手握瀚水盟約,一旦出事,金敕與我朝建交極可能失敗。而邊關動盪不休,於誰有利,誰就有可能是幕後黑手。」楚卿道,「這個人,可能是金敕人,可能是其他鄰國意圖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也可能是如今朝中手握重兵、最需要靠戰亂賺取勾引功名的人。」
晉王蕭赫手握重兵,前些年邊關戰事不斷,他從中拉攏武將擴大勢力,又趁機斂財暗中囤積財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若論朝中誰最不願邊關戰事休止,自然是晉王。
蕭絳抬眸看向楚卿:「如趙東平所言,本王亦手握重兵。」
言外之意是,他也有很大的嫌疑。
楚卿坦然對上蕭絳的目光:「我相信你。」
黃昏的餘暉透過窗紙,在學堂內灑下一束束灼眼的光影。蕭絳下意識抬眸望向站在書案前的白衣女子,一瞬有些恍惚。
晚風吹動長幡,鼓動的聲響如同砸在心底急促的鼓點。
蕭絳沉默半晌,垂眸岔開話題:「晉王的確與此事脫不開關係,但中秋宮宴那日,晉王並未出席。沒有實質性證據,很難對他定罪。」
楚卿猶豫片刻,選擇將自己所知的線索說出來:「據我所知,中秋宮宴大火之前,楚大人曾被人趁亂打暈,爭執間楚大人劃傷了兇手的右臂。如果能查出此人是誰,或許可以順著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