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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心理建設之後,陸雲深已經做好了英勇赴死的準備,一幅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
但沒想到,趙衡珞只是看了陸雲深一眼,就轉過頭走了。
陸雲深擦了擦額頭的汗,感到一股劫後餘生的快感。
那天晚上月黑風高,想必他根本沒有看清他的臉,從今往後,應該無須再提心弔膽了。
雖說小爺吃了點虧,但大家同為男人,誰又不知道誰呢,吃點虧就吃點虧吧,吃虧是福。陸雲深如此安慰自己。
趙衡珞出了承明殿,心裡不禁納悶:剛剛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明明是自己日思夜想,最恨的那個人,為什麼當時一絲怒氣都沒有了呢?
大概是因為,承明殿裡繚繞的松香讓他有些迷醉,他心想。
嗯,一定是這樣。
乍看起來,頭頂高懸的月亮似乎還是那個月亮,遠處影影幢幢的青山似乎還是那座青山。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從此之後的山川夜月,再也不是從前的模樣。
這天晚上,陸雲深整夜未眠,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過於興奮。
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莫名其妙地出現那張臉。
那張臉,雖然面無血色,病病殃殃,一看就是經年荒淫無度,用腎過多的結果。
但是那張臉又稜角分明,清朗俊秀,像玉器師傅精心雕刻出來的琳琅玉器。
陸雲深拍拍自己的臉,不能再想了!
第二日,午睡之後,本應該是陪著蕙嬪娘娘下棋的時間,但蕙嬪經過了昨晚的事情,再也無心下棋,心中鬱鬱,煩悶得很,一直躺在床上假寐,錦瑤等人也是魂不守舍的樣子,臉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整個承明殿上下,一絲生氣都沒有,再也難見昨天白天那樣熱火朝天的場景。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蕙嬪沒吃幾口飯,就打發小福子關門就寢。
小福子剛走出門口,便又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通稟:「陛……陛下又駕到了!」
眾人正在面面相覷,心中難解的時候,趙衡珞已經走了進來。
「怎麼,不歡迎朕嗎?」
「陛下恕罪,臣妾有失遠迎。」蕙嬪屈膝行禮。
「起來吧,朕又不會吃了你們,一個個怎麼都像見了貓的老鼠。」
說著他往四周環視了一圈,卻唯獨沒有發現陸雲深的影子。
「朕今日還想下棋。」
「是,陛下。」蕙嬪聞言,喜上眉梢,立刻囑咐下人伺候棋盤。
對弈中,趙衡珞修長的手指捏著黑子無端問了句:「愛妃宮裡有多少奴才?日常差事做得過來嗎?要不要朕吩咐內務府撥幾個人過來?」
「回陛下的話,臣妾向來喜歡安靜,下人太多反而嘈雜。現在這些下人已經足夠了,多謝陛下體恤。」
「是了,愛妃從來都是淡泊明志,人淡如菊。那就好,把宮裡的下人們都叫過來,朕要親自規訓一下,勢必要他們盡心盡力地伺候愛妃。」
蕙嬪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趕忙吩咐下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宮裡的太監宮女們就在大殿裡排成了兩派,陸雲深站在第二排最角落的位置。
趙衡珞起身,走到這些下人的在身邊,一個一個地打量了起來,順口問幾句來自何處,叫什麼名字的閒話。
走到陸雲深身邊的時候,便停了下來,直直地盯著陸雲深。
「這個奴才看著眼生,想必是新來的吧?」
陸雲深聽聞此言,徹底放了心,這個人確實沒有認出自己。
便不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直直地將目光回視了過去,「回陛下的話,奴才叫陸雲深,入宮不過三月有餘,前幾日才被分到承明殿。」
「哦?陸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