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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想讓你嘗嘗，失去最愛的人的滋味。」

陸雲深舉劍刺去。

「不！！」

虞止伸手，太阿劍迅速飛去。

但晚了……

狐岐的胸膛被刺穿，鮮血汩汩流淌，他吐血而亡。

第32章 、16

——只喜歡過一個你——

狐岐死在了虞止面前。

虞止將屍體從樹上放下來，緊緊抱在懷中。

許久之後，虞止緩緩起身，眼中只剩仇恨。

太阿劍飛入他的手中，他手持太阿，一步步朝陸雲深而來。

然而，他的腳步卻越來越慢。

虞止立在原地，太阿劍從手中滾落。

怎麼回事？

周身靈力無法隨心所欲調動。

「當時和無已山鬼王交手前，你能嗅到夜攬星河的隕香，及時解毒。但今時今日，在悲痛欲絕的心境下，你一定料不到我會把隕香提前藏在他身體裡。」

陸雲深目光轉為狠厲：「虞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虞止叛天族，誅殺虞止者，賞千金，邑萬戶！」

天君高喊。

天兵從四面八方湧入庭中，圍住虞止，殊死搏殺。

虞止不愧是戰神，在身中隕香的情況下仍然擊退了一輪又一輪攻擊。

奈何天兵越來越多，他漸漸招架不住。

陸雲深看準時機，藏在天兵中，一劍直刺入他的心窩。

虞止方寸大亂。

天兵執戟再刺入他的腹部，隨即無數刀槍從各個方向刺入他的身軀。

虞止被無數兵器架住，徹底失去了反抗。

「君上！」

陸雲深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竟是阿緲。

「阿緲？你沒死？」陸雲深的手在顫抖。

「君上，阿緲安然無恙。」少女朝他奔來。

那又是怎麼回事？

陸雲深愣在原地，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轉頭看向虞止，垢火從劍刺破的傷口緩緩流出來，沿著劍脊，流向劍柄，再流入陸雲深的手掌心。

胸口一陣溫暖的感覺，像有萬年玄冰開始化開。

「神尊？」

虞止嘴角淌出血跡，卻驀地溫柔地笑了。

「在命盡頭，本尊總算沒有做錯。」

「你雖然從未明說，本尊感受得到，每隔一段時間，你就要吸本尊體內的垢火。」

他指著樹下的那具屍體，「他卻從未如此。」

「當日，阿緲告訴了本尊，垢火能救他家君上的命。本尊起初並不相信，以為那不過是狡詐魔族的胡謅。」

「後來細細想想，總算明瞭。」

陸雲深：「你明白了什麼？」

「你身中寒毒，需垢火溫養。而本尊大限將至，沒有任何轉圜的可能，而本尊一旦應劫，將帶著垢火永遠消失在四海八荒，唯一的辦法……」

陸雲深補充：「唯一的辦法是，我殺了你，從你體內提前將垢火取走。而你也知道，我絕不會下手殺你。」

他終於明白，所有的都是他一手策劃。

「絕無他法。」虞止氣若遊絲。

陸雲深不顧一切撲過去，將他攬在懷中。

相顧無言。

虞止抬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雲深，我好想好想你……」

陸雲深想握住他的手，卻握不住。

他指尖處開始慢慢化作光的碎片，從指尖到手掌，再到手臂身軀，如同流螢閃爍，直至最後消失在天地間。

陸雲深耳邊像是聽到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