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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算強壯肩背一邊撐著比他體格大出很多的的男人,一邊背著半人高的吉他盒,一手還撐著傘艱難地往一步一步走在雨中。
期間還費力地撿回了手機,給一個人發了一條語音資訊:
【葉叔叔,我剛才在去酒吧的巷子裡遇到兩個人搶劫。現在身邊有人受傷不太方便去醫院,你能過來我家看看嗎?】
這裡離他的住處不算遠,但走到樓下的時候幾乎耗費盡了他所有體力,可偏偏他住沒有電梯的老舊樓房的五樓。
蘇央站在樓梯前開始犯愁。
最後只好把他的吉他卸下來放在樓道里,試圖彎腰背著男人爬樓梯。
程則昏昏沉沉地,稍有了些意識便立刻用牙齒狠咬自己的舌頭,這種自己給自己的刺痛感能讓他保持暫時的清醒。
他看到蘇央用單薄的肩背背著他,一步一步艱難地爬著前往五樓的樓梯。細碎的短髮早已被汗水打濕,一縷縷地貼在額間耳側。柔軟的頸間散著溫熱乾淨的氣息。
原來,上一世蘇央就是這麼把他揹回去的,明明是單薄的肩背,那麼纖細的手臂。
他上一世即使頭部重傷暫時失去記憶,卻本能地跟蘇央同樣說過不能報警,不能去醫院的話。
目前程家還被堂叔程西嶽控制著,程西駱布派出了很多人到處搜尋他,並想以此來威脅父親。
他若現在出現,等於主動給程西嶽送人頭。
可僅僅是他的這一句話,男孩便將毫無防備地把他帶回了家中,給他醫治重傷。他失憶期間,蘇央的收留讓他逃過了程家內鬥最激烈的時期,給了他最安全的保護。
這麼一個單純善良的男孩。
卻被那些內心骯脹的人作為利益的籌碼來交換,並把他逼上絕路,落得那樣的下場。
「放下我可以自己走。」
程則努力從嗓子中擠出一句話。
「你醒了!」
蘇央的聲音略微驚喜,側目看到男人真的睜開著眼睛於是松下手臂讓男人站靠在樓梯扶手上,說:「能醒來應該就好,一會兒我一個叔叔回過來給你看病,你再堅持一會兒。」
男人望著他,虛弱的聲音艱難地問:「你受傷了嗎?」
「我?」
蘇央覺得有些意外,遲疑地回答到:「我沒事。」
他有一種錯覺:這個重傷的男人彷彿更加關心他有沒有受傷。
他還覺得這個男人望著他的眼中流露著些沉重悲傷,像是一種複雜地說不清的情緒。就連剛才在巷子裡第一眼看到他時,黑暗中男人那雙眼睛像是終於看到希望般的光芒。
還有,剛才男人出手跟蘇超行的人打鬥的姿態,很明顯地是在保護他。
蘇央心下疑惑:難道這個男人認識自己?
他攙扶著男人兩人總算是爬到了五樓。進到家中後,蘇央把人放倒在床上後便開始檢查男人頭上的傷口。他端來一盆清水過來用乾淨的毛巾小心地擦拭著男人臉上和頭上的血汙。
逐漸乾淨後,蘇央才看清楚男人的長相。
雖然雙眼緊閉著,但臉型是那種好看的稜角分明的輪廓,五官上無論是眉骨,鼻樑還是雙唇都屬於讓人看了很舒服的那種俊氣。
但看上去年紀也不大,也就比他大了兩三歲的樣子。
蘇央邊清理著男人頭上的血汙,邊喃喃自語道:「不像是壞人啊,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是遇到仇家還是被人陷害?」
先不說身體上的傷如何,僅看男人頭頂的傷口就很嚇人。
像是被人尖銳的東西砸傷所致幾道裂開的血口還在地往外冒著血。
蘇央從家中翻出一瓶傷口洗淨水,擰開蓋子給他沖洗傷口。只是家裡沒有抗菌消炎藥,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