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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幾個人誰都在太后那裡吃過了虧,自然也知道柳盈月此話何意。
指責太后跟前的人規矩不好,豈不是在打太后的臉麼?
皇后側身看過來,笑道:「怎麼,你自覺得規矩很好,本宮說你不得?」
面前的人沒有一絲慌亂,只道:「娘娘息怒。」
皇后輕輕地瞟她一眼。
原本就是打算借著禮在這裡為難她,她搬出太后來,這個藉口便不好用了。
不過,皇后執掌鳳印多年,有的是法子叫她吃苦。
況且,她沒接過茶,就說明這個兒媳她不認,柳盈月就得一直端著。
「你才嫁來,不知道宮中與外頭是不同的。」皇后慢悠悠啟了話頭,轉著了一下纖指上的護甲,語重心長地道:「你原先嫁的是韓尚書之子,自是沒有這些規矩。你既曾侍奉太后娘娘跟前,也該知道在什麼宮,便看什麼宮的規矩。」
她一伸手,護甲沿著茶盞輕輕刮擦,「殿下沒有告訴你,若是做不好太子妃,便會遣回府中的。」
她話一落,便感覺到舉著茶盞的人微微怔楞,不由得心中暗笑。
果真是假清高。
表面看著不在意,其實心中在意得很。
想到這裡,皇后不禁覺得拿捏到了她的痛處,正要開口,卻聽步聲沉穩漸近。
一人聲色低沉,寥寥兩句,便叫殿中人不自覺全看去。
「兒臣竟不知道,東宮有這樣的規矩。」
裴闕繞過屏風朝鳳座上的人揖禮,「母后。」
皇后微眯著眼,「來了?」
眼見柳盈月手中還拿著茶盞,裴闕淡淡地道:「這茶母后若不喝,便要涼了。」
皇后依舊沒有接過的意思,身子微微坐直,「太子妃生疏宮規,母后替你教導一番。」
「她身子不適,這茶兒臣來獻。」
說罷,他便上前,從柳盈月的手中取過茶盞,雙手在皇后面前奉上。
然而,皇后撥了撥手上的護甲。
裴闕見她沒接,將茶盞安然放置在一旁的桌上,權當她受了,謝道:「有勞母后。」
替新婦敬茶,這不合禮數。
自太子來了之後,殿中的人都屏住呼吸,何語萱和何夫人怯怯地看著皇后。
太子和皇后之間向來維持著表面的和諧,沒有必要在此時下皇后的面子,不過是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太子妃。
「母后可還有其他吩咐?」
皇后興致缺缺,將茶盞撥到一旁,「沒有了。」
她原本就沒打算喝。
但太子如此維護,是她沒有料想。
眼見著人要走,乾脆順水推舟準了他們的告退。
出了殿,和煦的陽光撫面,柳盈月才喘息了一口氣。
裴闕在前走得快,她跟在身後,安安靜靜的。
見他沒回頭,偷偷動了動手腕。
還是許久不曾受這樣的罪,生疏不少。
出了鳳儀宮,裴闕才終於回身走來,問道:「來了多久。」
「殿下,沒有很久。」
柳盈月是沒想過他會來的。
從前她也曾盼過,他能有一日發覺自己身上有些不常見的傷痕,亦或是發覺她總是不適告病而查緣由,同皇后說一說,免去些許責罰,她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可是當難捱的日子過去,這一世等到了,她沒有多高興。
裴闕默然。
他上完早朝後方想起敬茶之事,連忙騎馬趕回東宮。
卻發現,她早已先行一步,一個時辰前。
裴闕伸出手,試圖想替她捏捏手臂,卻被她一側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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