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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灘上到處長著密密麻麻的草,邊緣很鋒利,看著像芒草。
那就是秋天能割下來曬乾遮雨的草。
白蕪他們用不著草,不過得割掉草,取草底下的黏土做陶。
旁邊植被比較稀疏的地方是上幾家做陶時割的草,底下的土已經被洗掉了黏土,他們得重新找合適的地方取黏土。
大夏天的,頭頂的太陽實在太大,白蕪和岸割了一會兒草,身上汗水直流。
這些草邊緣比較鋒利,白蕪的面板又太過柔嫩,身上被草劃出了無數個小口子,汗水流到這些小口子上,帶來刺痛和麻癢。
白蕪直起腰,將割到的草放在一邊,伸手抹了下額頭的汗,「先把底下的泥挖出來看一下有多少黏土吧。」
岸伸手掏了一把烏黑的河泥,放到掌心裡搓了搓,「上面一層都是,你要是累了就坐在旁邊休息一下,我來割。」
「我還能堅持。部落裡不是年年都來這裡取泥做陶嗎?怎麼河灘上還有那麼多黏土?」
「這你就不懂了吧?」岸得意地往上一指,「這些泥是河上游衝下來的,我們用完了,河水又會帶新的泥過來,只要河在這裡,就不愁土用。」
白蕪看著他哥臉上那得意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想岔了。
岸叉著腰,「你別看只有幾個月時間,幾個月時間夠衝下來老多土了。再說,我們做陶器也不只用河泥。」
白蕪納悶,「那還要用什麼泥?」
「還要山泥啊。上山挖了合適的山泥洗出黏土來,和河泥混在一起搓均勻,做出來的陶才堅固耐用,不容易燒裂。」
白蕪朝他哥豎起大拇指。
兄弟倆在這邊割草挖泥,兩位父親則檢查維修陶窯。
這口陶窯已經用了兩百多年,每一家使用之前都要重新檢查維修一遍,陶窯才堅固耐用。
等陶窯維修好了,陰乾一段時間,可以重新使用的時候,陶坯也能陰乾好,便可以直接開窯。
白蕪割了半天草,挖了半天泥,晚上回窩的時候,還要把白天的草背上,帶回去餵羊。
晚上回家的時候,全身都快散架了,腰背手腳,無一處不疼。
睡覺的時候,他都躺不直,得佝僂著睡,才能略舒服些。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草草吃過早飯,又去挑泥、洗泥、製坯。
工作辛苦而沉悶。
短短几天下去,一家人的臉頰都消瘦了,白蕪更慘,因為暴曬的緣故,身上大面積紅腫,還開始掉皮。
實際上,這就是獸人亞獸人們的日常工作。
如果要養活家人,打獵和採集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白蕪為了保護自己脆弱的面板,迫不得已在大夏天穿起了藤蔓和樹葉編織成的上衣,並帶上了樹葉製作的帽子。
這種上衣能有效阻隔陽光,卻又重又硬,穿著很不舒服。一天下來,白蕪身上多處被磨得紅腫。
這天脫下衣服,白蕪看自己一身紅腫,低頭嘆了口氣道:「不行了,我怎麼著也要做一件正經衣服出來。」
「獸皮衣服不行嗎?」
「大夏天穿皮衣,估計得熱死。」
「那就是樹葉衣服了。」
「這個也不行,又悶又硬。我看能不能弄點比較柔軟的植物纖維紡點線,弄件衣服出來。」
要想在野外獲得柔軟的植物纖維並不難,難的是大量獲取。
幸而一家人對附近的叢林都熟,當晚墨和川就去給兒子薅了兩大揹筐柔軟雪白的纖維回來。
這種纖維有點像棉球,裡麵包裹著芝麻一樣的細小種子,一陣風颳過的時候,輕盈的纖維能託著種子飛到很遠的地方。
白蕪以前採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