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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結束後，賀瀟將頭埋在林簡衣頸窩上，輕輕啃咬他的面板，平淡的聲音裡摻著幾分迷茫：「我總覺得你一不注意就會消失掉……就算我喊再多聲你也不會回來……」

「林清律……我好像總是等不到你……」

林簡衣被他動作弄得有些發癢，又蹭了蹭他臉，困困地說：「不會的，只要你喊我，我就一直在……」

在一遍遍緩聲的安撫中，賀瀟終於平復了些情緒，他撥出一口氣，又偏頭親了親林簡衣眼尾。

「嗯，抱歉吵醒你了，」他哄道，「睡吧。」

林簡衣這才又睡過去。

在高考結束後，林簡衣又見到了一次林家人。

那天他和賀瀟在商量要不要買個郊區的小別墅住著，林簡衣便想起了林家的那個別墅區，地方偏，環境好，反正他也不是很介意林家人，便打算去看看。

結果去的時候，剛好撞見林家在搬家。

才半年時間，林父林母的容貌氣度就已經大變樣，失去了從容優雅，充滿著市井小民的焦躁與不安。

據說城南的那片商業區出了問題，林父不僅一分錢沒賺到，反而貼了不少進去。

林簡衣去的時候，剛好聽見林父在大聲地訓斥林清越。

「期末考試為什麼才第三名？！你不知道你以後是要繼承我們整個林家的嗎！這種成績你怎麼好意思考出來的！」

林父手裡攥著一張皺巴巴的成績單，怒火中燒。

林清越也不服氣，犟著臉跟他嗆：「第三名已經很好了好不好？林建國，你哪裡來的癌啊？」

「而且現在哪裡還有什麼林家給我繼承啊？」林清越沖他扮了個鬼臉，大聲道，「早就被你給敗光啦！」

林父怒極：「你！」

林清越略略略地向他吐了下舌頭，躲到林母后面：「媽媽救我呀！」

林父擼起袖子，對林母怒道：「你別管，我今天非得揍死他！」

「好了好了，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林母眼裡含淚，「先走吧，先走吧。」

注意到旁邊搬家工人投來的看戲眼神，林父漲紅了張臉，過了會才重重出口氣，暴躁地跟著去搬東西。

林清越見大難躲過，又扯著林母的袖子，嚷嚷起要吃冰淇淋，林母看著他掉了幾滴眼淚，嘆了口氣，卻沒再去哄他。

林簡衣站在旁邊看了會，覺得有些沒意思。

「這些都是你乾的，嗯？」他偏過頭，看旁邊的賀瀟。

賀瀟表情有些心虛，但握著他的手卻越發用力，似乎怕人不高興直接跑掉一樣。

「嗯。」他含含糊糊地應道。

賀瀟其實也沒做太絕，林家現在也只是變成了一個普通工薪階層而已，如果林父後半輩子再努努力，又或者林清越好好奮鬥，還是能起來的。

林簡衣看著他樣子，笑了下：「緊張什麼，又沒說怪你，不過下次不許這麼做了。」

賀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感覺到身旁人的沉默，林簡衣眯了眯眼，和他對視：「你居然還有這種想法？」

賀瀟偏過視線。

「抱歉，」過了會，他說，「我不能保證。」

如果有一天林簡衣要走，他就算是把人鎖在屋裡，都絕對不會讓他離開自己半步。

林簡衣盯著他看了幾秒，最後一笑：「算了，隨你。」

林家很快就搬完了，看著林家三人準備上車，林簡衣懶懶打了個哈欠，剛想拉賀瀟去別的地方走走，忽然那邊林清越像是注意到什麼，扭頭朝他看過來。

一見到林簡衣，他就條件反射似的皺起了眉，眼神不善地瞪著他。

「你來幹什麼？」怕驚擾到林父林母，他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