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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樣的招數已經不管用了,」他扼住鄭玉磬的手腕,將她踉踉蹌蹌地拽過來,「我偏要天子繼我之後!」
皇帝對待兒子們近乎養蠱一般的殘忍苛刻叫這些天潢貴胄戰戰兢兢、度日如年,這種無窮無盡的恨意與一如既往的父子冷漠或許平日裡還可以忍受,但是在鄭玉磬成為天子嬪妃之後,幾乎激起了蕭明稷內心的所有陰戾。
這樣的恨意與無奈在那些日日夜夜幾乎都在吞噬他的理智,那積累了二十餘年的念頭無時無刻不在瘋長,恨不得將那個端坐在皇位上的男子除之而後快,叫他受盡萬般折磨。
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阿爺會看中鄭玉磬這個美人,而她就這樣做了鄭貴妃,棄他如敝履。
哪怕美人梨花帶雨,哭得臉頰與頸項都是眼淚,但她毫無疑問,嫌棄他的觸碰,不願意接受他。
他有些惱怒,捏起鄭玉磬的下巴,看她那嬌媚卻無助厭惡的面頰,心裡不知道是恨多些還是痛多些:「娘娘就這樣恨我,連一眼都不願意瞧我?」
鄭玉磬恍惚間想起來今日與她同來的溧陽長公主,她身穿華麗的騎裝,笑容明媚,一口一個皇嫂,但實際上與那日道觀裡披一身道袍,光風霽月,待她和善到甚至有些讓人受寵若驚的玉虛觀主並無差別。
這位長公主面上的笑容幾乎稱得上是完美,但是做下的卻都是些骯髒事,似乎十分關注著宮中的一舉一動,對她沒有半分恭敬。
「恨……」她眼中的淚水到底滾落了下來,心中酸澀,詞句間支離破碎,「到底是我來逼你,還是你來迫我?」
她眼中滿是淚痕,語中終於帶了些柔軟哀求:「三郎,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不再問秦家的事,你也不要難為他一個可憐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蕭明稷現下本來也聽不進去旁的什麼話,他被鄭玉磬這寧死不屈的模樣激怒,不欲再說些什麼,正要伸手到她騎裝腰帶處,卻聽見門外傳來了不疾不徐的三長一短敲門聲。
「殿下,殿下?」
萬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他不清楚殿內到了哪一步,顧慮殿下與貴妃的顏面,並沒有進來:「奴婢有事情稟報。」
他那略尖細的聲音將蕭明稷從那種怒火中燒的不理智里拉了回來,蕭明稷清楚萬福在這種檔口不會因為沒用的事情來找他,勉強忍了怒氣,吩咐道:「進來回話!」
萬福本來是不願意進來打擾主子們的,特別是貴妃進去的時間也不長,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雖說溧陽長公主的藥一貫是好用的,但就算是藥效發作,貴妃和殿下怕是也正是難捨難分的時候。
雖說他們都是中人,殿下合房的時候還能在一邊等著伺候,不過殿下大約不願意叫人瞧見他與鄭貴妃的模樣,不單單是不能近身伺候,大概還得離得遠一些才更符合殿下心意。
但是等他進殿熄滅了燭火之後,見貴妃雙目含淚,眼尾微紅,人也狼狽,叫他幾乎不敢直視,可心底又微微詫異。
他雖然是三殿下的貼身近侍,可是從沒伺候過這樣的事——瞧著貴妃這個模樣或許應該是成了事的,但是殿下的神情卻又有些不像……
女郎們都喜歡郎君甜言蜜語些,這個時候殿下若是放下身段多哄幾句,只怕貴妃娘娘惱一陣子也就好了,但是瞧著主子那冷若冰霜的模樣,估計要是沒有長公主好心饋贈的合歡香,殿下都未必能叫貴妃如此模樣。
不過幸好貴妃身上衣物齊整,殿下若是得一回丟開手,報復快意,還能拿捏住鄭貴妃的把柄,想來以後也不會再為了鄭貴妃做傻事了。
他心裡正在胡思亂想,但是抬頭瞥見殿下冷凝神色,連忙躬身稟道:「回殿下的話,奴婢適才聽到長公主殿下派人過來傳信,說是聖駕已經到了外面,聖人正差人來尋貴妃與鍾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