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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見舅心切,匆匆應了一聲就和阿槿走了。
一路上,阿槿幾次要和沈虞提那件事,可是小姑娘畢竟還是臉皮薄,話在舌尖打了好幾次轉,才繃著臉開口道:「等會兒出來了我去給你找避子藥。」
沈虞沉默片刻,說道:「不必了。」
「你還準備給他生孩子?」阿槿大驚。
沈虞又是沉默。
「你——」阿槿頓時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才好。
「有了孩子就有了牽掛,以後你能走得了嗎?小魚,你這樣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沈虞垂著眼睛,「我如今是他的妻子,衛王府需要一個嫡長孫,除了我,沒有人可以。」
其實阿槿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她是愧疚,愧疚的無以復加,或許只有這樣做,她才能覺得心裡好受些。
「那你也不能不顧惜自己的身子呀,」阿槿握了沈虞的手,「下次……你要記得拒絕他,不能總是依著他的心意來,這樣你的身子吃不消的。」
沈虞找沈逸那幾年,因為心病,身子就一直不大好,也消瘦了許多。
沈虞心裡嘆氣,她也想拒絕啊,可是,可是……只能低頭絞著腰間的系帶,小聲道:「我知道了。」
說話間,馬車就到了一處衚衕。
這衚衕名為天井衚衕,是周讓當年在長安做官時置辦的產業,後來外放,便一直閒置了,但也沒有出脫出去。
周讓如今升任杭州知府,杭州是上州,自然事務繁忙,只是臨行前杭州知州也不知是怎麼了,竟是十分的貼心,體諒他背井離鄉多年,囑咐他可以在長安暫留兩日以慰思鄉之情。
周讓十分感慨,看著沈虞消瘦的臉,一雙虎目不禁含了熱淚,「小魚,你受苦了!」
因為沈逸的身份是個禁忌,每回見除了心腹和沈虞的外人時都會使用崔神醫研製的易容膏來喬裝儀容,是以周讓並不知他其實不是沈虞的大哥,而是靜愍太子的嫡長子,自然也不知他與李循生得那般像。
但在未入長安之前,多少也聽到了沈虞與李循的一些風聞,還真以為侄女是痴戀衛王世子,心裡也不知怎麼說才好。
當初沈逸死後,沈虞那番傷心欲絕的樣子他也是看到了的,後來她回到長安,寫信說要嫁給李循,是因歡喜心悅,心想她心裡能有個念頭,興許能慢慢忘了沈逸,振作起來。
可是如今聽到兩人的那些風聞,說衛王世子並不寵愛沈虞,又十分的難受,恨不得立刻就將沈虞帶走去了杭州,再也不回這傷心處。
他這小丫頭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沈虞觸景生情,眼睛一酸,淚水也落了下來。
兩人都哭得有些狼狽。
好一會兒,沈虞才打止了淚,問起周讓舅母和表妹表弟的近況。
周讓一一答了,「音姐兒今年也十四了,我和你舅母琢磨著給她選門好親事……就是你表弟澄哥兒那臭小子,忒淘氣,我和你舅母都管不住他……」
周讓還是跟當年一樣,一說起來就沒完,絮絮叨叨地了許多。
門口的簾子忽地被打了起來,小廝站在外頭稟道:「大人,世子妃,門口有位自稱是大人和世子妃舊相識的大人登門拜訪。」
「舊相識?」周讓奇道:「那人可有自報家門?」
「沒著官服,只聽他自稱『謝某』。」
淮安?
周讓的目光就看向了沈虞。
沈虞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既然人家說是舅舅的舊相識,她也不能不叫他進來吧?
冬至第二日,朝堂上沒什麼大事,李循來到蓬萊殿看望太后。
蓬萊殿燒起了地龍,進來時溫暖如春,太后斜倚在小榻上翻看著各州供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