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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立馬又改口:「不,不是五兩銀子,是三兩,三兩……」
「夠了!」
李循終於忍無可忍,厲聲打斷她道:「你還要狡辯到幾時!」
翠屏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李循。
李循轉過身走到案幾前,將上頭的禮冊、翠屏去糕點鋪子買栗子糕的店家證詞,包括那支她送給香宛的金釵盡數掃到了翠屏身上。
翠屏身子猛顫,頓覺天崩地裂,兩耳轟鳴,窮途末路,當即就軟倒在了地上
因為李循平素那不辯喜怒的俊臉上竟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厭惡,「往日裡,你仗著你娘是我的乳母,對上偷奸耍滑對下橫行霸道作威作福,整個王府裡甚至連王妃的松桂堂巴結你的人都不在少數。」
「當年母妃嫁到王府,你娘是陪嫁,後來母妃生下我,產後大出血,月子裡也一直都是你娘盡心盡力的照料,甚至連你大哥生病去世都沒來得及去看望一眼,母妃為此心中一直愧疚,她還在世時,拿你當做親生女兒,叫我待你如親妹妹一般,翠屏,這些年來我難道待你不夠好嗎,你竟然因妒生恨,去傷害一個只有六歲的孩童?」
「翠屏,我對你很失望。」
「今夜先出去跪著,跪到天亮,看在你孃的面子上這次爺先不取你性命,明日你就去鄉下的莊子裡,永世不得再回衛王府!」
「世子爺!」
翠屏一聽這話淚珠子嘩啦啦往下砸,嘶著嗓子大聲哭道:「您是不要翠屏了嗎?您原本是信我的呀,為何只聽了她幾句話,便要將我趕出去?」
翠屏指著沈虞,她的目光看過來,裡頭全都是怨毒,世子明明不喜歡她,為何還會聽她的話,這個毒婦,她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要世子信了她!
這兩個人的事,沈虞並不想攙和。
她轉過了頭去。
「將她帶下去。」李循厭煩地擺了擺手。
「世子爺!世子爺!奴婢錯了,是奴婢錯了,求您不要趕奴婢走!世子……」
在翠屏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遠去後,屋裡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李循撫著胸口隱隱作痛的傷口,望著案几上的銀燈出神,眉宇間露出幾分疲憊。
剛剛訓斥翠屏時牽動了他的傷口——那傷是在蜀地平叛時被高鎮一刀刺穿傷的,這些時日也不知怎麼回事,上了藥也總不見好。
片刻後他返過神來,擰眉看向沈虞。
那目光好像是在問,「你還有事」?
沈虞好似沒看見似的,怔怔地看著李循。
她發現李循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像那個人。
不過這樣做的後果便是——她又在不知不覺間看著李循發起了呆,直到李循冷淡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才慢吞吞地反應過來,低下頭去。
「為何昨日要替那個婢子擔罪?」李循瞥她一眼。
沈虞沉默了片刻,說道:「妾身並未想替青竹擔罪,本就是妾身管教不嚴,她也只是奉命行事。」
李循薄唇微勾,露出一抹笑,眼神卻是冷的。
「是個好主子,」頓了頓,又說道:「也是個忠心的奴婢。」
她們兩人主僕情深,倒顯得他不近人情了。
「我知曉了,你回去罷,這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他淡淡道。
「世子,」沈虞遲疑了一下,「世子,妾身還有話對您說。」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他,聲音像片羽毛似的輕。
李循就緩緩地,抬起頭來瞭了她一眼。
都說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韻味,沈虞確然是個美人。
今夜她穿了一件素色的褙子,如鴉的長髮蓬鬆的綰成一個髮髻,襯得她肌膚如雪瑩白,唇間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