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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夏遲晴還太年輕, 從沒想過這兩個字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人生中,尤其是在二十三歲的時候。因為情緒過於激動,他甚至在夏水遙的胡說八道中抓到了另一個關鍵資訊。
「二、二哥,你剛說傅女士回來了?」夏遲晴小心翼翼道。
對面傳來了沉痛的肯定:「是。」
倒抽一口冷氣, 夏遲晴緩緩坐下, 左手扶住一瓶水。不等穩住, 手機裡又傳來一句:「我覺得媽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小夏, 早做準備吧。」
肩上忽然傳來柔軟的觸感,他回頭對上了一雙關心的眼眸。餘燼有些擔心, 溫和地問:「『相親』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兩個字夏遲晴又低下了頭,因而沒有看到人眼底轉瞬即逝的陰翳。他鬆開水瓶:「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應該是媽媽的意思。」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麼詭異的意思, 多半是看到了他和餘燼營業,然而究其根本應該只是想找個藉口把自己綁回去繼承家產。
一想到這裡夏遲晴頓時緊張了起來, 手指捲起碰到掌心, 睫毛不停地顫動。雖說是傅女士攢的局, 不去可能結果很嚴重,但離家出走都做了,夏遲晴想著大逆不道也不差這點了,不過二哥的提醒才是他最擔心的。
剛離開家時, 他每天都在擔心事業中道崩殂。然而等了一年又一年,傅女士都去北極開啟新專案了, 自己還好好的。這期間不是沒想過傅女士可能想開了, 可爸爸走後她是那麼辛苦地撐起家業,因此未來絕不可能允許集團失去繼承人。
只要傅女士想,她有一萬種方法讓人乖乖回家。和媽媽的這場拉鋸戰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是否能結束。最近很忙,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這件事了。習慣性的焦慮襲來,讓人恐懼,指甲卡在肉中,疼痛也無法放慢心跳的速度。
餘燼眯了眯眼,將視線從人身上移開,盯著雪白牆壁一動不動。牆上有隻蚊子,正在空調的冷風中抖動著翅膀,然後一點一點失去溫度,最後死掉。
唇邊勾起一抹弧度,他慢慢地坐了下來,伸手攬住夏遲晴的肩膀,溫柔道:「小夏,我和你一起去。」
夏遲晴一呆,迅速看向人:「這不太好吧,會不會太麻煩了?」
餘燼輕笑了一聲,然後靜靜地看向人:「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午後的光從拉起的窗簾中投落,拖出長長影子,讓人看見而又抓不住。夏遲晴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對方拉開窗簾,將地上的光影驅散,他才看到人回過頭來看向自己。
「我們是cp。」餘燼眨眨眼,「簽過合同的。」
噢、噢!
夏遲晴收回眼神,急忙擰開水瓶,咕嘟咕嘟喝下了大半瓶。
不知為什麼,在剛剛那一刻心跳又有點快。他能感覺到,與恐懼焦慮的那種截然不同。
按夏水遙發來的訊息,這局還挺急的,就定在今天下午。夏遲晴看了眼時間,從這邊趕去自家飯店還需要挺久的,於是打算當場就走。
今天也莫名其妙的經紀人本想表示她來開車,但餘燼忽然就喊住人,問了一句:「上個月daizy是不是拿了獎?」
賀夢楞住,沒明白她老闆這又唱的哪出。daisy就那個給二公提供衣服的大設計師,餘燼剛入圈的時候去看她的展正好被瞧見,當時就驚為天人,認定這就是她衣服的靈魂架子,於是之後每回有了新作品都會寄過。
「是拿獎了,衣服也送過來了,挺有格調的男士西裝。」手機裡剛好拍了,賀夢拿出來給人瞧。
餘燼看了一眼,淡淡道:「你回去把衣服拿了,帶到夏氏古味。」
那邊夏遲晴打完電話走了過來,他幫人拉開車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