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2 頁)
謝逐春難得見師兄老大這弱不禁風的可憐樣,心疼歸心疼,倒還有閒心思損他兩句,「哎,你咋又莽了?文疏師兄要是見了,可有的煩惱嘍。」
「文疏他……」裴荊氣息浮動,一句話要斷個三四次,費盡力氣才問出:「他可無恙?」
謝逐苦哈哈道:「他還就比師兄你好那麼一點兒。」
一群傷患在太陽底下曬著也不是辦法,餘庭就讓修士們把傷者都帶回了客棧。
他本人一手拎著被他一巴掌扇昏死過去的孫涼,一手從靈囊中取出一條銀鎖,「道友們若有束縛類法器,便與餘某一起將那邪物捆起發落!」
眾人的視線一同投向城上那面破敗的「黑旗」。
時淵的胳膊在被砍下時就已經恢復了扶桑木枝原型,此時那臂粗的木枝整個貫穿陣修左肩,餘庭與幾名修為較高的同道,連帶扶桑靈木將他一起從城牆上起出。
法器尚且靈氣不足,但有扶桑靈木在,即使是千年大魔也不能掙脫。
廊風城中也有醫修開設的藥店,外來醫修不敢用此地的藥材,只能掏空自家的家底。
萬幸傷勢較重的幾位底子都還不錯,昏厥的幾人也漸次醒來。
唯有秦姑真因強行使用兩次禁術,還在昏沉。
幾個少年人治著傷,心裡氣不過,把那走魑蜈蚣罵了個狗血淋頭。
新來的修士們聽他們講了個大概,亦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場將那陣修剮了洩恨。
沈折雪擔心旁人發覺時淵的異狀,先扶著時淵上了樓。
他一推房門,只見原先自己睡著的床上,平白多了個人。
那不是別人,正是太清宗宗主的嫡長子,冷文疏。
沈折雪這才真正體會到,碎片真正重合了,不同的空間疊加在了一起。
冷文疏天生體弱,此時臥在榻上緊閉雙眼,膚色蒼白,氣息若有若無,明顯是受了重傷。
沈折雪嘆了一聲,將時淵移到隔壁空房,去叫樓下的醫修上來。
冷文煙一進門就紅了眼眶,她身後醫修動作迅速,閃身入屋,為冷文疏探脈。
沈折雪略微感覺了須臾,確定冷文疏沒有被感染邪霧,便想悄聲離開。
就是走時,他似乎看見那冷大公子睜了眼,那迷濛的視線好巧不巧,正落在自己身上。
沈折雪摸了摸臉上的易容,無聲退了出去。
走到隔壁客房,時淵居然也醒了。
徒弟一雙含著水光的眼望過來,直把沈折雪看的心尖兒酸。
年年貓蹲在茶桌上,身上背著毛團魔物。
「師尊,你也上些藥吧。」時淵啞聲道。
時淵方才服用過鎮痛的草藥,週二拿回緣木劍,就還只剩沈折雪的傷沒怎麼治。
徒弟不提這茬,他自己都要忘了還有傷這回事。
沈折雪再一次感慨,這沈峰主的身子還真是十分奈打。
不光是溫度不敏銳,連疼痛都很不機靈。
時淵手裡握著醫修給他的藥粉,只用了小半瓶,瓶口散發著淡淡的草木香。
修真界與凡間融合,天地靈氣大量流失,仙草靈植的成熟週期比千年前長得多。
為防止仙草絕跡,修士們曾經一受傷就吞靈丹丸子的習慣都漸改了。
只有內傷或被法器所傷才會服用丹藥,其餘外傷皆是學凡間大夫那樣,讓傷患塗藥擦粉。
沈折雪傷得最嚴重的地方是背部,這地方他自己看不著,就想請週二幫忙。
誰知小徒弟卻搶著要幫,週二哼哼兩聲,撤了出去。
沈折雪擰不過他,想著藉此讓徒弟分分心散散疼也行,盤腿背對著時淵。
傷勢多來源於抵擋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