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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廚修是想圖個便捷,任務完成後還能在宗門領到靈石,運氣好則還能分到法器仙植。
加上這次任務是餘庭帶隊,含山誰不知此人慣會渾水摸魚,雖有個孫涼時常陰陽怪氣,總歸為了前程。
他們兩宗搶人是尋常事,像是這次出來找人,也是因為各自派出去搶廊鳳世家後輩的隊伍沒有回來。
餘庭素來不樂意和這些青年待在一起,孫涼則作為餘庭忠實的擁護者,自詡下一任含山掌事,更不會自貶身份,只與餘庭分坐一旁。
孫涼萬般後悔,要是他事先知道此次兇險程度,斷然不會為了圖個方便,為了清人情,把這麼群廢物帶出來遛。
時淵因也是個少年模樣,不時會被太清的幾個人拉著一起療傷嘮嗑。
彼時太清宗的樂修見他聽得出神,看出他靈氣低微,還拍了拍他肩膀道:「小道友,哪裡不是修道呢?你再練幾年,日積月累後,不定有祖師爺來摸腦門,那就真的入道了。」
廚修也贊同道:「是啊,我那時候也是遲遲不能築基,全家都嫌棄我,最後成了廚修,那也是在同行裡有名聲的後輩。雖說廚修你們聽了都樂,可我認了這道路,就不怕人如何說了。」
太清宗倒也都佩服起這廚修的豁達,直說以後撇開門派紛爭,各自隱姓埋名聚一起喝個酒。
夕陽層層鋪展。
今夜一改從前,沒了前幾日的濃紅,天空上淡淡一層粉色,如美人輕薄的面紗。
沈折雪向太清宗的劍修借了一把劍,把腦中沈峰主留下的劍招一一盤過。
時淵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此刻還沒有人表現出異樣,冥盤司盤亦是安靜無比。
樂修的笛音不絕如縷,沈折雪眼看西頭紅日沒了蹤跡,天空沒有出現反常現象,而是變深變黑,甚至出現了一輪圓月。
光亮隱去,天空黑雲翻卷,旋渦成形。
這才是正常的時間順序,白天之後便是黑夜。
當年的廊風就是在黑夜來臨時,毀於邪流傾倒。
他們在賭。
賭陣修是任由小天劫將這個原本屬於白天的一面沖毀,還是立即出面阻止。
就在沈折雪以為陣修最終選擇放他們出去時,大地突然一陣劇顫,耳邊傳來玻璃鏡面皸裂般的碎響。
「怎麼回事?!」
探妖探妖探魔的靈珠懸於半空,只要對方現身,這些珠子必然會有所反應。
可現在都這麼大的動靜了,這幾枚珠子還是半點光亮都無。
黑夜是白日的倒影,分別屬於兩個小陣,對方本不可能隔空調動。
沈折雪在晃動中一驚,卻見四周物體竟開始模糊重影!
樂修的笛聲愈發高昂。
這是還沒有找到對方的蹤跡。
「我去,天上這是——」
方才還正常的月亮忽而染上一層粘膩的血紅。
那紅色越來越深,大匹的血綢再次鋪滿了天穹。
——哪裡出了錯?!
這是沈折雪的第一反應,可他來不及細思,邪流瀑布已傾瀉而下。
一切又再次重複,和他們到來時第一天沒有區別。
可他們到底不是第一次來,就連逃跑都逃得熟練。
法器靈氣流逝時,幾名太清修士毫不猶豫地將法器炸開,靈氣與邪霧糾葛,眾人爭取到了緩衝時間,飛速撤離。
沈折雪果斷背起時淵,「你如何?」
時淵感受體內變化,道:「削減程度變慢了,對方靈氣減弱。」
可是為什麼會出錯?陣修明明並沒有現身,除非——
「在那個山鬼的傳說裡……」
時淵與他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