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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大的陣,若是有元嬰陣修誤入,以陣對陣,甚至可能直接讓對方顯形。
然而對方依然一次次在幻陣中,固執地再現毀天滅地的場景。
「算了,先看看夜裡有什麼線索。」沈折雪顛了顛時淵,讓他抱緊。
西城門近在眼前。
天空再度鋪滿血色,通體漆黑的走魑在街道上擁擠行走。
「這些東西好像並不是隻把我們當攻擊物件。」沈折雪站上城牆,向下眺望。
走魑們早已發現他們的蹤跡,也是追了一段路,被高聳的城牆堵住前路後,在下面茫然地爬了幾次,遊蕩他處去了。
時淵忽而對太清宗的樂修道:「仙長,可否請您吹奏一曲?」
樂修一愣,裴荊立即明瞭時淵的用意,頷首道:「吹,用靈力吹!」
樂修不明所以,還是聽師兄的照做了。
已淪為普通仙器的玉笛橫在樂修唇邊,清樂悠揚,蘊納靈力的曲調向四面傳開。
這玉笛是上品法器,可惜靈氣全無,一曲下來,也僅有聲音大這個特點。
曲畢,那樂修羞的滿面通紅。
旁的曲繞樑三日,威懾邪氛,他的曲子聲大如鍾,要不是城中沒人,老百姓都得跳起來罵他擾民。
沈折雪站在時淵身側,觀察下方,「它們沒有聽覺,很可能連視覺都沒有。」
他不動聲色隔開時淵和餘庭的距離,接著說:「是靈氣,這些東西只追蹤修士的靈氣。」
冷文煙絞盡腦汁在想兄長以前給她講過的陣法原理,「它們是要拖住我們?可是隻要站的地方夠高,它們也照樣上不來,要是選這些東西作為守護陣法幻境的附靈未免太弱了……」
「等等!」冷文煙一拍掌,「我好像記得有一個術法,能檢視幻境中的靈氣分源和疊加範圍……含山那位秦道友,你能用麼?」
秦姑真沒想到冷文煙會點名到自己,柔聲道:「可以用,但這麼大的幻境,分流必然密如蛛網,疊加也是層層覆蓋。」
冷文煙是個陣法的門外漢,平日聽兄長的講解也是挑喜歡的聽,其他的都左耳進右耳出。
其實只要再多懂一點陣法的修者,都不會問出這種問題。
而哪怕什麼都不懂,含山弟子也是秉著不問不言的規矩,故而全沒有多說。
但冷文煙畢竟是太清宗的大小姐,秦姑真在餘庭眼神示意下,縱容了她天真的發問。
「好罷,我試一試。」
她向前一步,依舊是帝子降兮的手法。
靈線交織繁複,十指輪轉,指節間流動著黛色的光華,是極為華麗的起勢。
餘庭凝視著秦姑真。
時至今日,他還是會為她這施術時的風華驚嘆。
當年他救秦姑真一命,倒叫此女芳心暗許,卻是落了一段孽緣。
帝子降兮原有意將秦姑真當做下一任湘君培養,而湘君需要作為帝子降兮內的護陣命君,用一生守護帝子降兮地下的那座封邪大陣。
偏偏她貪戀情愛,始終不肯接位。
上任湘君親自為她請卦,秦姑真抵死不認卦文結果,最終叛出師門,投奔到餘庭這裡。
餘庭也許曾確實為此女動心,但一是因為她那時初出修真界,被帝子降兮養的有些不諳世事,實也可愛,二則就是她這一手好本事。
假如含山和帝子降兮再添一樁姻緣,他們奈何不了那個鏡君,還不能拿捏這女流?
然而此女叛宗,帝子降兮便禁去她從前習得的帝子降兮內門功法,只留下些外門術法防身,還革去她弟子身份,永不認回。
這之後,她的愛慕於餘庭而言也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秦姑真一聲清呵,靈